伍長榮想了想,道,“那就讓省裡的其他領導想辦法把你這次去培訓的事攔下來。”
嚴進清撇嘴道,“這事要有那麼容易就好了,人家陳領導是分管領導,他安排我去參加培訓學習是名正言順,其他人怎麼反對,又拿什麼理由反對?”
伍長榮砸了砸嘴,“嚴市長,我記得你跟陳領導的關係也還行吧?”
嚴進清幽幽道,“以前是還行,現在不好說。”
嚴進清神色莫名,當初還是陳維君將他提起來的,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感覺陳維君對他的態度開始變得有些微妙。
哎,每個人都在變。
嚴進清心裡歎息了一聲,確切地說,也許是他變了,當初陳維君讓他來林山市局擔任局長,是對他寄予厚望的,但他又不是聖人,看彆人吃香喝辣的,他也需要改善生活嘛。
隻是陳維君難道會知道他在林山市都乾了些什麼?
要麼是群眾當中有壞人啊!嚴進清眼裡閃過一道寒光,腦海中浮現出局裡一些人的麵孔,如果說真有人告發他,那大概率是局裡的人,畢竟隻有局裡的人才會更清楚一些事。
嚴進清一時有些走神,直至伍長榮的聲音又傳過來,“嚴市長,如果你這次去參加培訓學習已經無法改變,那你要提前在局裡做好安排,免得蔡銘海那家夥翻起什麼風浪。”
嚴進清道,“這個我自然清楚,如果最終非去不可,那我肯定是會在局裡安排好的,更何況去了京城參加培訓,我也會遙控指揮局裡的工作。”
伍長榮道,“這樣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畢竟蔡銘海剛來,我就不信他能在短時間內折騰出啥來。”
嚴進清聽了道,“這次要去學習四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伍長榮頗為鬱悶道,“等於是你這次如果去了,那得培訓到過年。”
嚴進清下意識地點頭,四個月的時間其實很快就過去,但嚴進清擔心自己不在局裡的時候,有些事情會脫離自己的掌控。
不過轉念一想,嚴進清又覺得自己有點杞人憂天,目前局裡的重要位置上都是他的人,幾個副局長也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按說他應該沒啥好擔心的。
電話那頭,伍長榮又道,“嚴市長,我幫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取消你這次的培訓。”
嚴進清道,“行,那你試試,我等你消息。”
嚴進清心裡邊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不過他打給伍長榮,多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他知道伍家在省裡的人脈很廣,他能搭上省秘書長羅鴻景這條線,還是通過伍家幫忙牽線搭橋的,指不定伍長榮還真能給他驚喜。
兩人沒再多聊,掛掉電話後,嚴進清尋思片刻,拿起桌上的座機,打電話將局裡的一名副局長叫過來……
夜幕悄然降臨。
城市的燈光點亮了頭頂的這片夜空,喬梁坐在車裡,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這才發覺自己從上任到現在,還沒好好逛過這座城市的夜景,比起關州,林山市算是一座大城,城區麵積接近關州的兩倍,比江州市區都還要更大一些,當然,若是論繁華程度,則是遜色江州不少。
張江蘭約的市工人文化宮離市大院不到五公裡的距離,不過因為晚上市區堵車以及紅綠燈較多的關係,喬梁花了二十來分鐘來到。後續,搜維一莘一恭一種一呺,由“做局”拚音字母加數字貳零一九組成。工人文化宮臨湖而建,不過隻是市區的一座人工湖,看著麵積不大,邊上的商業氣息也不濃厚,喬梁到了後就發現這邊和鬨市區隔著一條街,顯得清幽僻靜。
茶餐廳裡隻有稀稀落落的客人,喬梁進入餐廳就徑直來到二樓的包廂,剛剛在來的路上,張江蘭給他發了包廂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