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疑問剛冒出頭。就見曹極端端起自己身邊那杯滾燙的茶水,猛地喝了一口。
而他咽下去的表情,卻是極其的痛苦。
隨即,眼角裡便流淌出一股清淚。
寧剛還以為他被燙著了呢,急忙勸說道:“慢點喝,燙。”
這句話剛出口,寧剛便知道自己理解錯了。
因為曹極端緊接著又喝了好幾口,然後,就開始嚶嚶的哭。
寧剛更懵了。
他到底怎麼啦?
拿出紙巾,寧剛遞給曹極端,對方卻沒接,而是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於是,局麵就變得尷尬起來。
大概過去了有五六分鐘,曹極端停止了啜泣。
抬起頭,看了一下寧剛,緩緩地說道:“寧半秘,你千萬彆在意,我就是想發泄一下。”
說完,曹極端便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
寧剛攔住了他。
“曹半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能跟我說清楚嗎?你這個樣子,心裡一定很憋屈,而且是準備向我傾訴的。你要是不把真心話說出來,我會寢食難安的。”
曹極端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說嘛!”
曹極端苦澀地一笑,說:“有些話,我還真不好意思說出口。”
寧剛有點著急了。
“你就說嘛,我們之間,論工作是同事,論情感算是兄弟,還有什麼話是不可以說出口的。”
曹極端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既然你拿我當兄弟,那我就直截了當了啊!我問你,你給馬總做半秘這四天時間,一共呈送了多少件稿件?”
寧剛說:“一共四十件,每天剛好十件。”
“我再問你,這四十件稿件,準發件是多少?待發件是多少?停發件又是多少?”
寧剛說:“一共是三十二件準發件,八件待發件,沒有停發件。怎麼啦?”
曹極端說:“那你知道,這三十二件準發件裡,馬總和其他五個副總編撰,各自有多少嗎?”
寧剛搖了搖頭。
這方麵,他還真沒有特彆注意。
“那我來告訴你吧。”曹極端掰著手指頭,說,“第一天,一共是八件準發件。其中,馬總的有三件,外調組一件,萬副總,江副總,劉副總,米副總各一件。”
“第二天,還是八件準發件。其中馬總的有兩件,外調組三件,萬副總,江副總,米副總各一件。”
“第三天,仍然是八件準發件,其中馬總的有三件,外調組兩件,萬副總,江副總,劉副總各一件。”
“第四天,又是八件準發件,其中馬總的兩件,外調組兩件,萬副總,江副總,劉副總,米副總各一件。”
寧剛仍然迷糊著。
曹極端這般如數家珍,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呢?
迷茫中,隻聽見曹極端說道:“這三十二件準發件當中,沒有一件是李副總的,彆說是準發件,就連那八件待發件,也沒有一件是李副總的。”
曹極端的最後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把寧剛給震醒了。
他總算明白了,曹極端今天來的目的,以及他說的所有的話的全部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