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份材料,寧剛又重新把它遞給了趙延昭,之後又問道:“趙專乾,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這份材料,萬國獻是什麼時候送給你的?”
趙延昭說:“是昨天,準確的說是昨天上午十點三十二分。”
寧剛說:“如果是昨天送給你的,那這份材料上反映的問題,我就不能理解了。”
“這份材料上說,早在半年前,我就在他們店裡蹭吃蹭喝,還向他索要巨額賄賂。而且這種行為,一直都沒有間斷。”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他不早點舉報我,偏偏在我發布對他們不利的視頻之後,才來紀檢組舉報?”
趙延昭說:“這個問題,我也向萬國獻提出了疑問。他給出的解釋是,當初的時候,他還對你存有僥幸的心理,以為你不會做太出格的事。”
“直到你發布了那個完全是無中生有的視頻,他才幡然醒悟,覺得再不告發你,你就會用更加卑鄙的手段來對付他,直到他徹底向你屈服為止。”
寧剛又說:“好,假設說他的這些解釋都是真的,那我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他能不能解釋一下。”
“按他舉報材料上麵的說法,我早在半年前,就去他那裡蹭吃蹭喝,還向他索要巨額賄賂。”
“那麼問題又來了,半年前,我還在沈周市教書呢,怎麼到他那裡蹭吃蹭喝?”
“尤其是向他索要巨額賄賂這件事,我一個跟他的生意完全不搭嘎的人民教師,而且還是在沈周市工作,我有什麼資格向他索要巨額賄賂?”
趙延昭說:“這確實是一個矛盾。可是,這份舉報材料,在時間界定上還存在著一些模糊空間。”
“看了材料之後,你會有這樣一種感覺,蹭吃蹭喝和索賄的行為,是在半年前就開始了,是同時進行的行為。”
“同時,你也可以理解為,蹭吃蹭喝的行為,是在半年前就開始了。而向他索賄,是你來網站工作之後才發生的。”
“如果按這樣的時間段來思考的話,那這兩項指控,全都順理成章了。”
“半年前你雖然在沈周市工作,可也照樣能到他店裡蹭吃蹭喝嘛!”
操!
還能這樣解釋啊!
可這樣的解釋,從情理上說的通嗎?
他一個在沈周市工作的教師,卻來省城蹭吃蹭喝?
有那個路費,他在沈周市吃吃喝喝,難道不香嗎?
魏光明看出寧剛的情緒不對,就安慰道:“小寧,我們這樣做,也是例行公事。有人舉報你,我們就得調查。這也是我們的本職工作。你千萬不要有心理負擔。”
寧剛看了看魏光明,說:“可我已經有心理負擔了。魏書記,我希望紀檢組能夠徹查此事,徹底還原事實真相,給無辜的人一個明確的交待。”
魏光明連連點頭,說:“那是自然,這也是我們的本職工作嗎?我們一定會深入調查的。”
寧剛又問:“那在調查期間,我的工作怎麼辦?是不是要停職?”
魏光明說:“為什麼要停職?你以前乾什麼,就還繼續乾什麼。有人舉報你,那是他的權利。我們進行調查,也同樣是我們的權利。”
“但在事實真相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誰都沒有權利,對你采取任何方式的不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