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
彆以為他沒看到她眼裡那抹惡作劇的光芒。
她指著窗戶說:“是前男友,他從窗戶爬進來的。”
她抬了抬頭,把被捏紅的下巴展現出來,告狀般說,“他還掐我,死活不同意分手,明明就沒有愛了!”
白帆:“……”神他媽沒有愛了。
她能知道他心裡什麼想法?
白帆一個字都無法辯駁,牙齒磨得咯咯響。
霍堯看到這情況,卻鬆開了白帆。
語氣有幾分意味不明,“挺會爬牆。”
白帆反應過來,原來他剛才爬牆被發現了。
想到對方那利落的帶著狠勁的身手,他遲疑地問,“你是警察?”
霍堯點頭。
白帆:“你跟林時夕認識?網戀?”
“不是。”
“那你們是什麼——”
霍堯打斷他的話,掌握主動權,“現在應該是我來問你話。”
時夕倚著牆,看到這一幕很無語。
這都是什麼事啊……
怎麼還聊上了?
不過她看著吃癟的白帆,忽然想起,他原本是想考警校的,但家裡不準,他一氣之下隨便填了學校。
怪不得確認霍堯身份後,白帆看他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敬意。
而霍堯卻公事公辦,俊容冷漠,對他一番盤問。
白帆有些扛不住,斜斜看一眼時夕,“學、姐,是我的錯,嚇、到、你了。”
時夕:“沒關係,但彆有下次了。”
白帆悻悻將帽子戴上,深深看她一眼,才離開。
霍堯往窗邊看一眼,提醒道,“記得關窗。”
時夕指了指門的方向,“那……門呢?”
霍堯:“……”
門已經被他踹壞了。
霍堯走過去,擰了幾下鎖,“我給你換個鎖,附近哪裡有五金店?”
時夕掏出手機,“我讓跑腿送過來。”
霍堯:“我去買。”
“太麻煩了,小區附近的可能已經關門,跑腿半個小時就可以送來。”
她都已經這麼說,霍堯也就隻能應下。
今天這門,他還是得負責的。
“不過霍隊長,你這麼晚怎麼會在這裡?”
說到這個,霍堯走出門口,拿起一個袋子進來。
嚴肅道,“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
“……”時夕看著那袋水果。
很好,他又給她送回來了。
霍堯一身蠻力,輕輕鬆鬆將她的鞋櫃挪回牆邊。
回頭看到女生還靠著牆傻站著,他示意沙發的方向,“你去坐著吧。”
時夕點點頭,眼神還落在他身上。
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近他啊。
霍堯對上她眼眸,就這麼直直跟她對視,瞳孔漆黑幽深,透著沉沉的威懾力。
往常在審訊室,那些嫌犯沒有幾個能抵擋得住這種壓迫感。
畢竟他還嚇跑過幾個相親對象。
然而幾秒鐘過去,時夕都沒有移開目光。
上次雨夜裡,他隻注意到她眼睛很大,暗淡無神。
如今才發現,她眼型很很好看,雙眼皮淺淺的,眼尾處略寬,輕輕上揚著,帶出幾分天然的嬌媚。
他沒能震懾對方,反而被她眼底的那簇微光吸引。
心臟猛地漏跳一拍。
周圍的空氣忽然加速湧動,升溫,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滋生和釋放。
這絕對是霍堯第一次敗下陣來。
他轉頭看向她的門,“你這門太脆弱了,有條件的話,讓房東給你換個好點的。”
聲線沒有太大起伏,但他喉結卻上下滾動著,試圖趕走那抹難言的躁意。
心口的不規律已經被強行調整,他斂眸,擺弄鬆垮的門鎖,“螺絲刀有嗎?”
時夕點頭,“有,我去拿。”
她走得有點急,一個不慎,直直便摔倒在地上。
也幸好地上鋪著毯子。
霍堯三兩步過來,將人撈進懷裡,送她到沙發上,又極快收手,“在哪兒,我去拿。”
他在心裡警告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了……
時夕指了指電視下的櫃子。
霍堯起身去翻找。
她揉著膝蓋,目不轉睛盯著霍堯的背影。
寬闊挺拔的背脊,飽滿緊繃的肌肉線條,有種難以言喻的陽剛和堅毅氣質,性感得無可救藥。
他責任感太強,其實很吃虧。
他本來可以不再管她的事情,但屢屢還是回應她的要求。
時夕問係統,“係統係統,我今晚……成功勾.引他上.床的幾率,高嗎?”
接觸一千個小時,太難了。
她不想太耽擱霍堯的時間,能把他拐上床一次,是最好不過的。
係統:“低到忽略不計。”
時夕噎住。
她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然後她低頭看自己的腿,把那個想法拋在腦後。
等著跑腿的時候,時夕整了兩杯草莓汁。
霍堯看著那杯紅通通的果汁,想到白天在廢棄工廠看到的屍體,周圍有大片的飛濺的血液,屍體周圍也流淌著大量鮮血。
時夕抱著杯子,小小喝一口,粉白的唇染上殷紅水潤的色澤。
她可太喜歡草莓味了。
見他動作遲疑,時夕問,“你不愛喝嗎?”
霍堯往她臉上掃一眼,把自己剛才的聯想說出來。
然後便看到她嘴角的弧度變得僵硬。
她放下杯子,笑不出來,“我忽然不想喝了。”
霍堯卻低笑了一聲。
硬挺立體的五官,染上幾分暖意。
他一口就把兩百毫升的果汁喝完,甜齁了。
到底是誰愛喝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