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夕將門打開,就看到等在門口的白帆。
“……你怎麼又回來了?”
“我是陪診的,半天三百,剛送一個客戶離開。”白帆說著,視線掠過她的左腳。
林時夕其實跟他說過車禍的事情。
她說很慶幸車禍不嚴重,她沒有受傷。
而現實卻是,她不但毀容,腳也受了傷。
她對他說的,隻是她做的夢。
夢裡她還是健健康康活朝氣蓬勃的樣子。
白帆稍微跟護士打聽就知道她的情況,明明有錢就能做的手術,偏偏拖到現在。
每次舊傷發作,都要重新遭受一次車禍般的疼痛。
看得出來,她的確很缺錢。
時夕連忙順著他的話問,“我要買你半天。”
這話似乎有些歧義,但她也管不了那麼多。
三百她還是給得起的。
她也不好一直找霍堯,以免耽誤他工作。
“你得雙倍。”
“為什麼?”
“我樂意。”
“……成交。”
白帆拿出手機,像是才想起來似的,意味不明說,“直接給我轉賬吧。”
“……好。”時夕得先把他從黑名單裡拉出來。
白帆看著她的動作,似有若無地冷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時夕聽到係統說:“白帆的恨意值-50。”
可算是有動靜了。
不過時夕由始至終沒感覺到白帆對自己的惡意。
他對她的討厭,應該是出於她沒跟他說清楚就把他拉黑了。
時夕將手機塞口袋裡,開始理所當然地使喚麵前的人:“你去幫我買點洗漱用品,還有,我餓了,想吃飯,我要吃肉,不吃辣不吃薑不吃芹菜,我還要喝奶茶,吃小蛋糕,要學校門口那家甜品店的。”
白帆看著她,陰陽怪氣說一句,“這是男朋友做的,不是陪診做的。”
時夕:“我可是給了錢的,你管我讓你乾什麼呢?”
白帆輕哼一聲,倒是沒跟她再犟。
他轉身走兩步,忽然又折返回到她麵前。
一成不變的笑容染上幾分惡劣意味,他一手拿過她的手杖,然後將她扛到肩上,走回病床邊。
整個病房的人,目光都齊刷刷投過來,帶著曖昧和八卦的打量。
時夕保持微笑,這一刻很社死。
白帆是故意的!
最要命的是,白帆剛將她放到床上,霍堯正好從門口進來,手裡提著兩個袋子。
白帆看到他,眼底流露一抹訝異,如果那晚他出現在林時夕家是個意外,那麼現在……
霍堯敏銳察覺到對方眼裡的探究和敵意。
他不動聲色來到病床邊,把東西放下,“有午飯和洗漱用品,你先用著,稍後給我轉賬就行,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語氣陌生,態度也完全像是公事公辦一樣。
甚至沒看時夕一眼。
時夕感覺到他的疏遠,有些頭大。
不管怎樣,她先道謝:“謝謝你,昨晚也麻煩你了。”
霍堯點點頭,便轉身往外走。
白帆一側身,就將時夕的視線擋住。
居高臨下看她,“眼珠子都要沾在他身上了,這麼喜歡?”
時夕對著他笑,“他把男朋友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我不能喜歡嗎?”
白帆冷笑:“……”
五分鐘後,時夕靠著床頭大快朵頤。
白帆坐在牆角刷手機,看到時夕發的朋友圈。
太陽花:六百塊叫的陪診,不值。
白帆:……
他抬起手機,對著女生拍一張。
不假思索打出一行字:陪診不是人乾的事。
想著時夕可能看不到,他還特地提到她。
沒一會兒,時夕抬頭看來,給他一個白眼。
對上他視線後,她又慫慫地扯出一個笑容。
白帆嗤笑。
現實生活中的林時夕,渣是渣,慫也是真的慫。
係統:“白帆恨意值-10。”
——
因為時夕那條朋友圈,遲玄也來到了醫院。
看到白帆的時候,他眼眸冒著森冷寒意。
他就說好端端的怎麼會被查酒駕呢。
都是這個代駕搞的鬼。
白帆,就是她另一個被分手的網戀對象—揚帆。
他看著白帆趕客,“她有我就行,你可以滾了。”
白帆看也不看他,“我隻是收錢辦事,要滾你滾。”
時夕撐著手杖,緩慢往外走:“我滾。”
“……”
“……”
“去哪兒?”
兩人齊刷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