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不信沐雪,便等同於在質疑沐氏!
“好,”許安怡點頭,“我答應你。”
她不是傻子,既然有免費的棋子用,她乾嘛要拒絕?
“謝謝郡主,”少女鬆了口氣,她輕抿著唇瓣,低眸凝視著許安怡,“郡主,你可還需要其他東西?或者有任何事情想吩咐我做?”
“暫時沒有,”許安怡淡漠地回道:“如果有,自會派人來通知你。”
少女微垂眼簾:“是。”
……
夜深露重,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
許安怡站在窗邊,望向遠處,神色平靜無波,看起來毫無心事。
“郡主,”丫鬟走到門前,敲響房門,“八皇子有請。”
許安怡收斂思緒,轉過身來:“讓他稍等片刻。”
丫鬟頷首退去。
屋中再次隻剩許安怡獨自一人,她抬手理了理衣襟,朝院落裡走去。
穿過長廊,她來到一座假山旁邊。
假山四周種滿了花樹,此時已經初夏,枝葉蔥鬱,花香撲鼻而至,令人感覺十分舒適。
假山旁擺放著石桌和幾張石凳,石凳上坐著一名俊美男子,男子身姿挺拔,墨發高束,眉目疏朗,氣度卓爾不群。
許安怡腳步頓住,定睛打量了片刻。
這人應該不是譚曉,畢竟兩人的身形相差很大。
“郡主來了,殿下有事情先去忙了,郡主稍等一下。”一位小廝恭敬地說完後,才離開假山附近。
許安怡緩慢地踱到石椅前,伸手拿起茶壺斟茶。
白玉茶杯被倒得滿溢出來,茶水順著桌麵滑落到地板上。
她將白玉茶杯遞給對方,語調冷清,帶著一絲傲意:“怎麼從來沒有在八殿下的身邊見過你?”
對方聞言,雙眸瞬間變得冰寒刺骨,他接過茶盞,卻並未喝茶,隻是握緊拳頭,死死盯著她:“知不知道你們的八殿下把你請過來是要乾什麼?”
許安怡嘲諷地笑了一聲,“八殿下自有安排,我一個做臣子的能有什麼話說?”
許安怡知道眼前這人要挑撥離間,她跟譚曉之間的羈絆怎麼可能會讓一個人三番兩語就給擊破的?
那名青年的臉色更加難看,但終究沒有發作。
許安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熱氣氤氳,模糊了她眼底的光澤,也遮掩了那份冷漠和厭惡。
“你應該是齊國派來的使臣吧?”
青年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你是怎麼知道的?”
許安怡輕蔑地勾唇:“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齊國派使臣過來談和那不是正當的事情嗎?
青年捏緊茶杯,指節泛白,額角青筋暴跳,咬牙切齒地問:“你們這次燒殺擄掠了這麼久,現在能夠撤兵了吧?”
“不能。”許安怡冷漠道。
“為什麼?”青年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們想打就打,想和談就和談。”許安怡似笑非笑道,“如此一來,豈不是當我們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