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庭蕭背負著雙手,目光掃向下方的眾人,忽略掉那幾道憤恨怨毒的視線,沉默半響後,他才緩緩的出聲。
“你們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這次朕決定,讓太尉大人帶領一隊精銳士兵,前去緝拿刺客歸案。”
“陛下,你這樣太草率了,”吳忠皺了皺眉頭,“如果那名刺客逃脫,日後會釀成大禍,還請陛下三思!”
“嗯?”南庭蕭的目光驟然變得淩厲,“太尉的性命,比一個刺客珍貴的多,朕已經答應了太尉大人,如果他抓不回刺客,那朕就把他關押起來,直至將刺客緝拿歸案,你是覺得朕連一個刺客都抓不到,還需要一個廢物太尉?”
吳忠的臉色鐵青,他不明白,明明他們才是受害者,為何南庭蕭會偏袒譚曉?
譚曉的心裡升出了欣喜,他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旋即恢複了平常。
既然南庭蕭選擇相信他,那他絕對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陛下。”
吳忠剛準備反駁,一道溫潤的嗓音從大門外傳來。
“參見秦將軍。”
吳忠急忙低頭行禮,恭敬的道。
秦元乃先皇身邊的紅人,權勢滔天,他們根本就惹不起。
“各位大臣不必多禮,”秦元淡笑著擺了擺手,“我聽聞太尉大人受傷了,特意進來看望一下。”
南庭蕭輕撫著茶杯,眼神晦暗莫測。
“秦將軍有心了。”
“秦將軍,這次太尉大人差點喪生,還多虧了秦家護短,”一名大臣諂媚的拍馬屁,“不過秦將軍放心,我們都會記住秦家的功勞。”
秦元的唇角噙著一抹溫潤的笑容:“那就好,本將軍也聽說太尉大人為國儘職儘責,現在他受傷了,那些賊匪必須給太尉大人賠償醫藥費,否則的話,就休怪我秦家翻臉無情!”
他並沒有說是什麼賊匪傷了他,隻說是賊匪,卻故意隱藏了譚曉的存在。
畢竟譚曉是太尉府唯一活著的人。
他怕譚曉會忍不住衝動,萬一暴露了自己……
“哈哈,”老者朗聲大笑了兩聲,“秦將軍放心,我們肯定會替太尉大人討回公道。”
秦元淡笑著走到南庭蕭的身旁,他拱了拱拳頭:“陛下,我這兒有些事想單獨稟報陛下。”
南庭蕭的眸內閃爍著光芒,嘴角掛著淡淡的弧度:“好。”
秦元跟隨在南庭蕭的身後,步伐匆忙的走出了議政殿。
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譚曉的眉頭淺蹙,總覺得秦元的態度很奇怪。
或許是他的錯覺罷了,怎麼可能呢?
他們秦家是先皇身邊的紅人,又怎可能幫助彆人陷害自己的人?
……
禦書房內。
南庭蕭的麵前,站立著一名穿著黑袍的老者,他佝僂著脊背,神態恭謹。
“太傅,朕問你,你可曾聽說過太監?”南庭蕭眯起雙眼,打量著麵前這個卑躬屈膝的老者。
秦家的實力再強,也僅是皇城的守衛罷了,不可能滲透進宮廷內部。
太傅沉吟了片刻,搖頭道:“太監?沒有聽說過。”
“哦,”南庭蕭似乎有些失望,歎息了一聲,“朕以為你知道,畢竟你是先皇身邊的紅人,連朕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應該清楚。”
太傅的心咯噔了一下,陛下這是在懷疑他?
不管他怎麼說,都不可能證明,他不是先皇身邊的人。
“陛下,”太傅抬起蒼老的眼睛,語氣堅毅,“老夫為陛下效忠數十年,絕不會做任何對不起陛下的事情,還望陛下相信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