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種人就該收拾他一頓。”
“噓!噤聲。”
趙仲堪站在簷下看著沈安的房間,喃喃的道:“今夜定叫你出醜!”
他回身,“今晚誰負責值夜?”
一個夥計說道:“少爺,今晚是我們。”
“好。”
趙仲堪大步離去,那夥計摸摸腦袋,嘀咕道:“怎地總覺著有些不對勁呢?”
他仔細琢磨了一陣,最終還是決定去稟告。
等他進了屋,趙仲堪剛洗漱完畢,正準備躺下歇息。
“少爺,外麵……”
夥計猶豫了一下,趙仲堪冷冷的道:“直接說。”
夥計說道:“少爺,方才那個沈安去見了劉誌彥,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就走了。”
趙仲堪聞言大喜,急促的道:“你再說一遍。”
夥計想了想,再次重述了一遍。
“哈哈哈哈!”
趙仲堪突然仰天狂笑:“他竟然敢去招惹劉誌彥,簡直就是找死!”
劉誌彥是劉仁軌的嫡係孫子,劉仁軌在朝中雖然不是最頂尖的官員,但資曆老,權利大,加之有趙曙罩著,所以劉家在宗室裡的地位不錯。
而沈安竟然敢招惹劉誌彥,這簡直就是在尋死。
“哈哈哈哈!”
趙仲堪歡喜的在床鋪邊緣踱步,興奮的道:“這沈安果真是個蠢貨,今夜……今夜某定然要弄死他!”
夥計遲疑道:“少爺,沈安是文人,這些陰謀詭計他未必怕。”
“那又如何?”
趙仲堪獰笑道:“某從未指望過這等陰謀詭計,那些東西都是用來對付彆人的,沈安……嘿嘿!”
他得意洋洋的道:“某這便去尋劉誌彥,告訴他這沈安的劣跡斑斑,讓他去弄死這廝!”
夥計搖搖頭,說道:“少爺,那劉誌彥年歲不小了,怕是不會摻合這些。”
趙仲堪愣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
“沈安不過是舉人,劉誌彥卻是進士,這等身份差距竟然都不肯幫襯一下,真是迂腐!”
“少爺稍待。”
夥計匆匆跑出去,片刻後帶著兩人進來。
趙仲堪看到兩人先前有些懵,等發現是趙允弼時,馬上就跪了。
“侄兒拜見三叔。”
趙允弼板著臉道:“你這是想害死我呀!”
趙仲堪哭喪著臉道:“三叔,侄兒這是在救您啊!那沈安跋扈慣了,若是知道侄兒和您聯絡,那侄兒……”
趙允弼喝道:“那沈安不管是哪一路人馬,他背後都有陛下撐腰,你竟然去挑釁,不是作死是什麼?”
趙仲堪委屈的道:“三叔,您忘了當初的事?”
趙允弼皺眉道:“某已經警告過你了,你為何還要犯傻?”
趙仲堪低聲道:“三叔,侄兒不甘心呐!”
趙允弼歎道:“當年的事你還不明白嗎?當年的沈安就是個孩童,你為了爭奪皇城司的職務和太學生衝突,結果被人設套坑害了,此事陛下至今依舊耿耿於懷,你還想重蹈覆轍嗎?”
趙仲堪咬牙切齒的道:“三叔,沈安是個孤兒,父母皆亡,無根無底,他有什麼好怕的?”
“可沈卞卻給了他支持!”
趙允弼沉聲道:“他的身後就是宰輔,還有那些門生故吏……這樣的人不好惹。”
趙仲堪不服氣的道:“他隻是鄉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