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護衛呢?”
“五六個。”
陳景龍緩緩起身,走到窗前說道:“不必顧忌,若是他想找麻煩,那咱們就給他一記悶棍,弄死算了。”
沈安不會武藝,所謂的護衛都是虛的。
可沈安在文人堆裡混的順風順水,陳家人總是擔心會被他惦記上,所以才格外警惕。
“那人怎地來了?”
書房的門開了,譚曉走了進來,身後是兩個小童提著燈籠。
陳景龍看著他,微笑道:“譚公子。”
“陳大夫,請喝茶。”
譚曉端茶過來,態度謙遜,陳景龍微笑道:“多謝。”
這個少年不錯。
陳景龍喝了一口茶,覺得味道醇厚,不由就多喝了幾口。
譚曉放下茶壺,笑容溫煦,“聽聞沈安來了?”
陳景龍頷首道:“正是。”
“可惜某不認識他。”
譚曉惋惜的道:“早知道當初就該和他結交一番。”
陳景龍笑道:“他的性子古怪,某當年勸了幾句,結果被他罵了一頓。”
譚曉的眼中閃過失望之色,旋即就恢複了正常。
“他竟然是探花郎,難怪會如此囂張跋扈,連陛下都敢頂撞。”
沈安的名聲在京都裡可是很大,陳景龍也知道。
他說道:“沈安這等人最是狂妄,所以某當時勸說過他他不聽。”
譚曉歎道:“那種狂徒,某若是遇到了,定然會給他一個教訓。”
這話有些曖昧啊!
陳景龍忍俊不禁,說道:“譚公子年歲尚幼,此事還不急。”
譚曉搖搖頭,“此事急切,某這幾日就要啟程,先去杭州拜訪一位故友,然後再往江寧。”
陳景龍微微皺眉道:“譚公子這般急切,莫不是”
“是。”
譚曉的臉上多了歡欣之色,“某在蘇州遊學時偶爾結識了一位朋友,他姓趙,叫做趙仲樞。”
陳景龍一驚,“趙仲樞?他可是蘇州知府?”
趙仲樞是蘇州人士,而且官居三品。
陳景龍沒見過趙仲樞,但卻聽說過他的赫赫凶名。
趙仲樞是一代梟雄,手段狠辣,行事雷厲風行,堪比當年的趙曙。
而且更可怕的是,趙仲樞的妻族勢力龐大,在蘇州根深蒂固,哪怕是趙曙登基之後,依舊不願意招惹這家夥。
趙仲樞的父輩是帝黨,而趙仲樞是他老爹的嫡長子,按照規矩,繼承權肯定跑不掉。
所以趙氏這個家族就漸漸發達了。
譚曉笑道:“是。”
陳景龍苦笑道:“他乃是帝黨之首,譚公子你這般冒犯”
“某不怕他。”
譚曉微笑道:“某去拜訪趙知府,若是有幸,說不準還能和他攀談幾句,至於沈安某不信他敢和某動手。”
他帶著人離去,陳景龍看著書案上的奏疏,眉頭越發的蹙緊了。
“大人,那個趙仲樞”
“趙仲樞是帝黨之首,此事不妥。”
作為帝黨成員,趙仲樞絕對算得上是帝黨的核心,他的任何決策都關係著帝黨今後的路線,甚至能左右整個帝國的命運。
陳景龍沉吟道:“這等消息要趕緊送去給殿下。”
趙仲樞坐在客廳裡,他穿著一套青衣布袍,雙手攏在袖管裡,低頭喝茶。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