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覺得有些荒謬,就搖頭道:“待詔……農耕……那東西……”
他覺得沈安簡直就是瘋狂。
沈安看著遠處的房舍,說道:“大乾是帝王的天下,可卻不是百姓的天下,而且……大乾的百姓不該依賴農耕,他們要自強。”
“自強?”
譚曉覺得沈安在吹牛逼,所謂的自強,無非就是自己找借口罷了。
“待詔,若是大乾的百姓不肯自強呢?”
沈安笑眯眯的道:“那就打死他們。”
譚曉目瞪口呆的道:“這樣不好吧?”
“不好?”
沈安譏諷道:“你們讀書人的仁義廉恥都去哪了?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竟然不惜殘害百姓……”
譚曉漲紅了臉辯解道:“誰說不殺百姓就是仁義?”
“那好,你去問問。”
沈安轉身就走,譚曉猶豫了一下,追了上來。
“待詔,此事……”
沈安回身道:“這是某的原則,不容更改。”
譚曉歎息道:“可那些人終究是大乾子民,若是大乾子民遭受了災禍……”
沈安冷笑道:“他們遭受了災禍,那就是他們命不好,關某何事?”
“你……”
“某不懂政治,隻知道遵從內心。某忠誠於陛下,也忠誠於大乾,至於朝中那些人,他們愛咋地咋地,某不理睬。”
沈安說到最後已經是怒火熊熊。
他最煩的就是那種政治家。
一旦遇到危機,就想著推諉責任,甚至連百姓的性命都不顧。
這種貨色遲早都得完蛋。
“某不管朝中怎麼鬥,總歸是有些規矩……”
譚曉覺得沈安這個人很是有趣,所以忍不住多說了兩句:“譬如說……”
“你不用給某灌輸什麼思想,某隻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沈安拂袖而去。
譚曉皺眉道:“此事還需斟酌一番才是。”
等他準備告辭的時候,卻發現曾公亮在外麵徘徊,見到他就拱手致歉:“譚先生,剛才怠慢了。”
譚曉微微抬頭,“無妨。”
曾公亮見他要走,就趕緊喊道:“譚先生留步。”
譚曉站住了,曾公亮賠罪道:“適才老朽失言,請譚先生諒解。”
“無妨。”
譚曉拱手道:“告辭。”
等他走遠後,曾公亮籲了一口氣,然後罵道:“好生傲氣!”
他身邊的幕僚低聲道:“大人,此人不可輕易得罪啊!”
曾公亮惱怒的道:“某豈能不知?可這人……哼!”
沈安和譚曉見了麵,當著他的麵就說不許殺戮百姓,弄得曾公亮都有些尷尬。
作為宰輔,他不該在這等事情上糾纏,所以乾脆裝糊塗算球了。
可他心中依舊憤懣,覺得沈安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大人,沈安和韓琦關係密切……”
“那是因為沈安不傻!”
曾公亮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和沈安做朋友,哪怕隻是麵子上的交往。
他看著外麵,心情煩悶的道:“那個譚曉也頗有才乾,可惜不識好歹,若是能招攬過來……”
幕僚搖頭,“大人,沈安這等人,若是被招攬過去了,以後必成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