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去後,沈安對趙仲羽說道:“此人是文彥博的嫡親外甥,當年他們兄弟爭權奪利,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唯獨此人逃脫了出來,而且據聞還得到了文彥博的賞識。這樣的人……”
“你怕是不知道。”
趙仲羽得意的道:“哥哥,他可是文彥博的關門弟子呢!”
沈安皺眉道:“那豈不是要和我作對嗎?”
趙仲羽低聲道:“這人很聰慧,也很懂事,他若是站在文彥博的陣營,那就是內賊。”
沈安覺得這話有些道理,“你去盯著些,若是有異動,就告訴我。”
趙仲羽歡喜的去了,沈安則開始琢磨著怎麼弄掉文彥博。
……
蘇軾出來時,見沈安正在院子裡喝酒。
“這裡是哪?”
“西北啊!”
沈安端著酒杯,輕蔑的道:“西北苦寒,連雪花都難以落腳,可你卻喜歡,這不就是個傻子嗎?”
蘇軾笑道:“那些富戶喜歡冬天出遊,我也喜歡冬天出來轉悠,有趣。”
沈安歎息一聲,舉杯道:“為你的傻樂祝賀吧。”
蘇軾豪邁的仰脖灌了一口酒,然後說道:“楚人太弱了。”
“嗯。”
沈安點頭道:“確實是太弱了,弱到不堪一擊。”
蘇軾愕然道:“楚人很弱?”
“嗯。”
沈安看著他,說道:“你想去楚嗎?”
蘇軾猶豫了一下,“我……想去。”
“那就跟著老夫走吧。”
沈安拍拍他的肩膀,然後看向譚曉。
“我的人,不許欺負他!否則彆怪我辣手摧花。”
譚曉起身,抱拳道:“我會照顧他,請官人放心。”
他再次衝著蘇軾深施一禮,然後退去。
蘇軾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羨慕的道:“他好生俊俏,若是我能遇到這般模樣的,少奮鬥二十年都願意。”
沈安指指譚曉的方向,“那就去找他。”
蘇軾搖頭道:“他已經投奔了官人,我若是追求,那便是不知好歹,以後怕是難堪。”
“哈哈哈哈!”
沈安大笑著,蘇軾有些迷惑,“官人何故發笑?”
沈安收住笑容,肅然道:“因為你是讀書人,是君子,所以不屑為伍。但你想想,這世間的君子多了去,那你又算什麼?”
蘇軾想了想,覺得自己還算是君子,可被沈安這麼一說,竟然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君子。
“這個……”
蘇軾摸著自己的臉頰,羞愧的道:“我不該嘲諷那個譚曉,官人勿惱。”
沈安笑道:“你是君子,可也是讀書人,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君子?”
“這個……沒幾個吧。”
蘇軾想象著君子們裝
逼時的樣子,就微微搖頭。
“讀書之人,若是連這點肚量都沒有,那讀書何用?”
沈安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今日我說的話都牢牢記住了,不許忘記。”
“記住了。”
蘇軾覺得沈安變化有些大,不禁問道:“官人,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