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狂笑道:“農業是大乾立國的根本,若是拋開農業,大乾還剩下什麼?沒有耕牛,沒有水源,更彆說是鐵礦,鋼鐵,金銀……諸位先生,若是沒有了農業,大乾能存活幾年?三年?或是四年?”
沈安的話引爆了宰輔們的討論。
張昇的臉色變幻不定,最後搖頭道:“荒唐!”
沈安的話已經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某根弦,讓他想到了很久遠的那段歲月。
大明的文官都在追尋著海外,希冀著去海外打拚,可最後結果呢?
那個年月,文官們死的死,貶黜的貶黜,逃亡的逃亡……
現在沈安竟然說大乾拋棄了農業,去海外爭霸?
他忍不住說道:“荒謬!”
這是一條路!
一條艱辛的路!
沈安的神色平靜,“張閣老是想說,海外不值得大乾去投資吧?”
張昇點頭道:“那邊風沙漫天,野獸橫行,連畜牧業都沒辦法做,何談發展農業?”
沈安微笑道:“張閣老錯了。”
張昇的眉頭皺起,說道:“哦,你倒是說說。”
沈安微微昂首道:“大乾有錢,而且還是巨款,為啥不能去發展?”
這話很直白,可卻讓張昇無話可說。
韓琦讚道:“陛下,此言差矣。大乾的錢財來源不單是稅賦,還有各種產業的分紅,而這些產業大抵都歸屬國子監,所以……”
趙曙點頭道:“朕記得去年國子監還分紅了不少錢,這些錢該如何使用?”
這個問題讓宰輔們都尷尬了,包括陳忠珩。
“陛下,國子監的錢……”
張昇冷冷的道:“沈安此人貪婪無恥,他在國子監斂財不少,這筆賬當初就該找他好好清算。”
陳忠珩心中暗罵一聲,心想你特
麼
的就是嫉妒。
“陛下,那些錢都花光了,而且是用在了學校的建設上,臣無愧於心。”
沈安抬頭看向張昇,誠懇的道:“臣不缺錢,自從大乾立國以來,臣就是一個窮光蛋,所以臣覺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他這話把張昇氣壞了,可陳忠珩馬上就說道:“陛下,此前臣曾經勸過沈安,讓他節儉些,畢竟這個少年是剛入仕途,還在摸索階段。”
趙曙說道:“他既然願意揮霍,那便隨他去。”
張昇鬆了一口氣,可旋即又擔心了起來。
按照慣例,沈安這樣的人是要留在京城的。
可沈安卻拒絕了,這是不是表示……他不甘寂寞?
沈安說道:“陛下,臣的家底厚實,足夠花銷,隻是……臣有句話不吐不快。”
“說。”
趙禎喜歡沈安說話時帶著激情的模樣,那會讓他覺得沈安和自己是同類。
沈安拱手道:“陛下,大乾有多少人口?有多少百姓?有多少地方需要修建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