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應了,然後悄然離去。
稍後他拿了兩瓶藥回來,說道:“大人,某剛才發現那位譚曉的腿有舊傷,據說是當年逃荒路上留下的,這些年都沒愈合,所以才會瘸腿。”
沈安點點頭,陳洛繼續說道:“大人,某仔細查探過了,那些人不懷好意,隻是沒找到機會而已。”
“那些人不足畏懼。”
沈安吃了一塊鹵牛肉,讚道:“這菜味道極好。”
他看著陳洛說道:“那個譚曉的腿有病……那你可知道是什麼病嗎?”
陳洛搖頭道:“某不清楚。”
“他的膝蓋骨有異常。”
“大人,您是說……”
沈安點點頭,陳洛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說道:“那些蠢貨!”
趙仲堪是趙允弼唯一的兒子,他們這一脈相傳,將來家族的基業都要靠他支撐。
所以趙允弼和趙仲堪之間關係密切,沈安並未擔憂。
至於趙允弼……
“那廝的身體越來越差了,這樣的人……最好的結果就是早逝。”
“嗯。”
沈安的眼神有些幽深,“不過這般人最擅長偽裝自己,某得防範些。”
他突然笑道:“那位趙仲堪的確是個天才,可惜腦袋裡都是漿糊。”
陳洛點頭認同,“他不像是大人,他有些驕狂。”
沈安搖頭道:“他隻是被寵溺的有些膨脹罷了,否則這些年他也不會連一個秀才都考不中。”
“大人,那些讀書人不值錢。”
這句話很不客氣,但卻是實情。
在京都,讀書人的命格比豬狗高不了多少。
趙仲堪是有些聰慧,但那些讀書人也有自己的聰明才智,所以趙仲堪的優勢蕩然無存。
“那些人……”
沈安搖頭道:“若是他們真的成功了,那咱們的麻煩就大了。”
“麻煩?”
陳洛不解的道:“大人,那些文人就是一群跳梁小醜,有何可慮?”
沈安指著外麵,問道:“京都中有多少官員?”
京都中的官員有五品、六品、七品和八品。按照曆史記載,大乾的宰輔一共有二十三人,分彆是左右丞相。
陳洛想了想,“大概有四十餘人。”
“這些官員掌握著京都的權利。”
“是啊!”
陳洛覺得沈安太過危言聳聽了些。
“可這些人裡卻有些人的權柄被架空了,這樣的事若是爆發出來,你說朝堂震動嗎?”
陳洛想了想,說道:“大人,臣覺著此事不大可能,畢竟……那些官吏哪怕是被架空了權利,但依舊手中有權柄,不管如何都會影響陛下的決斷。”
“陛下的決斷是什麼?”
沈安問道:“是聽那些宰輔的,還是聽那些大佬們的?若是聽宰輔們的,那麼宰輔的權柄就大。若是聽大佬們的,宰輔們的權利就縮減了。”
陳洛茫然搖頭。
“宰輔們手中的權利大,就代表著他們有資格影響陛下,可陛下是什麼人?那是一代雄主,他會容忍宰輔們影響自己的決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