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譚曉搖搖頭,“此人不足為慮,倒是那沈安,他是文人,而且據聞文采斐然,這樣的人最難纏。”
“是啊!文人最擅長的就是迂腐,最擅長的就是拖延時間。沈安就是其中的翹楚,所以……咱們得趕緊把消息送過去。”
“明白。”
……
沈安在處置趙允弼,趙允良的府邸裡,一群宗室和官員都在等候消息。
“三郎,你這個弟弟不錯。”
趙允良喝著茶水,淡淡的道:“他殺伐果決,行事狠辣,這樣的人不能交好。”
眾人紛紛附和。
趙允良放下茶杯,“這是一柄雙刃劍啊!不管是對朝堂,還是對世家……”
“可這柄刀已經傷了咱們家,若是不拿掉,遲早會傷筋動骨。”
“對啊!三郎,那沈安太過囂張,竟然敢在街巷中殺了趙允弼,此刻怕是滿朝皆驚,若是再不解決他,趙家危矣!”
“是啊!他是武人,咱們可不是啊!”
“他這般肆意妄為,就是因為背靠著沈家,所以才有恃無恐。”
“……”
宗室們七嘴八舌的表示要鏟除沈安,趙允良卻眯眼看向外麵。
外麵的陽光照耀在花樹上,斑駁閃亮。
“沈安是個人傑,不管是文治還是武功,都非常出彩,所以……某要保全他。”
這話讓趙允弼那些支持者憤怒不已。
“那他殺了趙允弼呢?”
“殺就殺了,趙允弼罪該萬死,不過……”
趙允良的臉色漸漸冰冷了,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他沈安縱然有千般好,可殺了趙允弼就是不孝!不忠!所以……某要把他驅逐出京。”
趙允弼被沈安擊敗之後,趙允良立即就派人去調查了。
他得知了沈安在金陵的所作所為,頓時就震撼了。
“……他竟然帶著商隊南下,從南方販賣貨物,賺取暴利,隨後又南下販賣瓷器,這等膽魄……若是給他些機會,說不定會一飛衝天,成就非凡。”
這是一種惋惜的語氣,趙允良歎息道:“此人不僅有勇,而且智慧過人,某很擔心。所以……這是個麻煩,必須要解決。”
宗室們都覺得棘手,有人說道:“三郎,此次陛下準備借助此事收拾沈家,您……”
這是暗示,暗示趙允良彆插手,免得弄巧成拙。
趙允良微微一笑,“他沈安固然英俊,也聰慧,可這等人不適合在朝堂上廝混。某記得當初他還是庶吉士吧?這等身份……嗬嗬!庶吉士是乾啥的?就是養豬的,專門拱拱豬草。”
宗室們愕然,旋即就笑了起來。
“三郎說笑了。”
“這等人怎麼會拱拱豬草。”
“他不過是在外麵遊蕩了幾年,不知道京城的凶險。”
“三郎,那沈安可是殺了趙允弼呀!”
“他殺了趙允弼?”
趙允良的聲音變高了些,然後說道:“沈安殺的趙允弼嗎?”
“是啊!”
“哈哈哈哈!”
趙允良突兀的大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流淌了出來。
“沈安殺了趙允弼……哈哈哈哈!”
這一陣狂笑引得屋簷下的鳥雀四散奔逃,仿佛是見到了洪水猛獸般的惶急。
等笑夠了之後,趙允良說道:“他不過是仗著軍功罷了,否則哪裡敢殺人?”
宗室們覺得他這話太荒謬了。
你兒子被殺,你卻說那是沈安的功勞?
趙禎正在禦書房內批閱奏疏,聽了稟告後,說道:“他說是朕的旨意,那就是朕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