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曾公亮嚇壞了,轉身就跑,那壯漢追著跑了兩步,猛地停住了。
前方出現了一個年青人,他緩緩抬頭,目光淩厲。
“大人小心。”
壯漢警惕的擋在年青人的身前。
曾公亮見勢不妙,就往左側衝去,那個年青人卻突兀的喊道:“曾公亮,某記住你了!”
曾公亮渾身顫抖了一下,腳步更疾,轉瞬消失在拐彎處。
年青人緩緩放下了手掌,臉色鐵青的道:“那廝果然狡猾,竟然被他逃了。”
“大人,要報複嗎?”
曾公亮一口氣衝出去數百米,回首看看,見沒人追蹤,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恨恨的罵道:“沈安……你敢弄垮某的家業,那你就等著倒黴吧!”
稍後他回到自己的家裡,見父母在,就問道:“那沈安呢?”
他爹正在喝茶,聞言就歎道:“你呀,真是不長腦袋!沈安哪裡會和你爭?他直接去了北海縣,用了五千貫買下了這座宅子,連官府的文書都送到了家中,可見是誠意十足,你……哎!罷了,以後少惹事便是,至少彆去招惹沈安。”
他老娘也歎道:“你若是有沈安的一半聰慧,為娘就省心多了,哪裡還用操心你的婚姻大事?”
曾公亮的臉頰抽搐了一下,說道:“兒子省心,以後就娶一個媳婦,好好的過日子,您二位就彆操心了。”
這番話聽著是孝順,實際上就是敷衍,兩個老人哪裡不知道?
曾老頭歎道:“你以為為父願意費儘苦心幫你張羅親事嗎?”
他拿出一塊玉佩來,“這是宮中賞賜的,為父尋摸許久,花費了巨資才換了這個。”
曾老娘皺眉道:“宮中賞賜的東西你竟然拿出來,萬一出了事,你擔待的起嗎?”
曾老頭笑嗬嗬的道:“宮中賞賜,咱們家隻是沾光而已。”
“什麼沾光?”
老婆子怒道:“這是陛下賞賜咱們家的,那就是咱們的,誰敢搶奪,那就是謀逆!”
曾老頭笑眯眯的道:“娘子放心,這等事情為夫做的比較多,絕對不會給家族惹禍。”
“這樣啊!”
老妻想想也對,就說道:“你既然早有準備,那就好生安排,免得鬨出誤會來。”
曾老頭點點頭,又叮囑兒子,“你要勤勉些,彆學那紈絝子弟……唉!咱們曾家落魄了這麼多年,如今好容易有了盼頭,你彆辜負了為父的期望。”
曾公亮應了,然後說道:“兒子明白,隻是……那沈安欺人太甚,咱們該怎麼辦?”
老頭子沉默片刻,說道:“此事暫且作罷。”
曾公亮驚訝的道;“爹爹,難道咱們就忍了?”
曾老頭歎道:“先前我已經派人去找你大伯,他答應了,可沈安那裡不好交代,所以就算了吧。”
“為啥?”
曾公亮不解的道:“爹爹,沈安雖然是宰輔,但大乾並未有什麼禁止殺戮,大不了把事情鬨大,讓沈安丟人罷了。”
老頭子歎道:“你懂什麼?此事是沈安的家務事,沈卞插手其中,沈安就會記恨,這個人性子古怪,說不得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舉動。”
曾公亮愕然道:“爹爹,你是不是擔心沈安會弑君?那就更該收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