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懶洋洋的道:“沈安的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威脅韓琦,他是準備和沈卞聯手嗎?”
仆役說道:“大人,沈卞之前和沈安的關係不好。”
“不好就能拿來當刀使嗎?”
文彥博冷哼一聲,“沈安此舉有些蠢,可卻也是一招妙棋。”
“大人,沈卞的女婿是王景龍。”
文彥博的眼皮子抬起,“王景龍?他的妻兒呢?”
仆役搖頭,“大人,王景龍的妻兒不見蹤跡,奴猜測應該是跑了。”
“逃跑的話沈安怎麼會放過他?”
文彥博想了想,說道:“沈安不會殺王景龍,除非他想弄個殺人罪名進宮去。”
“殺了人進宮,這豈不是把陛下給得罪了?”
“不是還有王安石嗎?”
文彥博覺得沈安此舉實屬不智。
仆役想了想,“大人,沈安這般是不是在向您示威?”
“不是示威,而是在展示自己的力量。”
文彥博微微眯眼,“他是要警告某,某不能動沈家,否則他將會毫不猶豫的出手。這才是他的根基,沈家在西南那邊的力量不小……”
“大人,沈卞的死訊傳來了。”
“沈安在外麵等候,請見大人。”
沈安竟然主動登門求見,這讓文彥博稍顯詫異,旋即又覺得理所當然。
這貨的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難怪會被稱為瘋狗!
沈安站在書房外,等待著。
書房裡有些陰森森的,他不禁皺眉。
文彥博的身份尷尬,所以平日裡少有親近的人。
但沈安卻不怕他。
他站在那裡,雙腳微微叉開,隨時準備衝擊。
片刻後,一股子藥味飄散出來。
文彥博出來了,臉色慘白,看著仿佛是鬼一般。
“你……為何來找某?”
沈安微笑道:“某隻是來送信。”
“信?”
沈安從懷裡掏出了兩張紙。
兩張紙疊的很好看,一看就是出自於大家的手筆。
文彥博緩步出來,接過其中一封信看了起來,看完後問道:“這是何意?”
沈安說道:“韓琦罷官,此事是我的傑作,至於另一封信……這是王景龍的遺孀給您的,她說……”
他指指右側的信封說道:“她說希望能給孩子一條活路,希望你看在王景龍的麵上,彆趕儘殺絕。”
文彥博的目光漸漸冰冷,“沈安,你這是在威脅孤嗎?”
沈安認真的道:“某不敢,某隻是在陳述事實。”
“沈卞和王景龍不和睦,可這件事卻是沈卞先發難,王景龍無辜躺槍。”
文彥博點頭道:“確實如此。”
沈安再次行禮,“所以沈某懇請您能饒了王景龍的家眷,沈某願意補償。”
文彥博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以為憑借此事就能令沈卞倒台嗎?癡心妄想!”
沈安淡淡的道:“沈卞倒黴,那王景龍也不會好,這就夠了。”
文彥博怒極反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沈卞倒黴了,王景龍就能高枕無憂嗎?哈哈哈哈!”
沈安點頭,“是。”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