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沈安抬頭看去,百戶已經到了窗口。
百戶拱手致歉,然後問道:“沈待詔,不知犯了何事?”
沈安說道:“這是某的弟弟。”
百戶愕然,心想沈安是不是瘋了?
這裡是京都,是皇城根下啊!
“那你等著。”
百戶隻能先回去複命。
沈安招呼著譚曉坐下,笑道:“這個茶肆的生意不錯。”
譚曉看了看周圍,說道:“你若是不嫌棄,我送你幾件東西如何?”
“不用。”
沈安對這個譚曉印象不錯,加上他也是個讀書人,所以才願意親近。
譚曉微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待詔可是不信任下官嗎?”
沈安坦誠道:“是,我覺著你會坑我。”
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單純,沈安並未放鬆警惕。
“哈哈哈哈!”
譚曉大笑著舉杯,沈安陪著喝了一杯。
“我家中有祖父和兄長,兄長是文官,父親在軍中。”
他緩緩放下筷子,說道:“某從小就愛讀書,後來父母去世,我就投筆從戎……”
他看著沈安說道:“你我初識,某也是初衷,隻是卻不曾料到……罷了,不提也罷。”
他端起酒碗,沈安端起,雙方碰了一下,然後飲儘。
“待詔……”
譚曉突然說道:“你可曾想過做官嗎?”
沈安搖頭道:“我喜歡自由,更喜歡做生意,若是要做官,怕是要憋死。”
譚曉認真的道:“待詔,你若是肯學,將來定然會成為一代名臣。”
沈安失笑道:“名臣算什麼?那些宰輔們哪個不是名垂青史?某若是能成就名臣,豈不是要和那些宰輔平齊?”
這個年紀有這般胸襟的人太少了,譚曉讚道:“好誌氣,可惜……你不是武人啊!”
沈安淡淡的道:“某隻想做個富家翁。”
譚曉笑道:“這般倒是輕鬆,可若是做了富家翁呢?”
沈安搖頭道:“富貴難得,某寧可窮些。”
他看著譚曉,問道:“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這是個機密,按理說他不該泄露才是。
譚曉歎息一聲,“某雖然是個武夫,可也明白許多大道理,待詔此次南下,怕是要和那些勳貴打交道吧,最終免不了要爭奪權柄。某是武人,若是能得個機緣,興許能成為朝中一員悍將,屆時自然不甘寂寞,若是能再升遷,自然是好處極大,可這樣的話,某卻要舍棄自由。”
“你若是能在朝中做官,那自然是好,可那些勳貴們會允許一個武人在身邊晃蕩嗎?而且某家中父兄也不樂意,你若是去了朝堂,隻怕連立足之地都沒有,最多兩三年就會被擠兌走,你可願意嗎?”
沈安皺眉道:“這個……”
他覺得自己的運氣很不好,隨便選擇了個路線都能遇到這種事。
他沉吟道:“某不喜權勢,隻想安穩度日,可現在看來……”
譚曉微微一笑,說道:“某就猜測到了你的性情,故而今日才會相約於此。”
沈安看著他,“你要和我結盟?”
譚曉點頭道:“某的家族早年受恩於當年的秦國公張亮,後來張亮戰歿,家中被迫搬離京城,至今還記掛著這份恩德,所以……某想試試,看看能否改變一下。”
沈安看著他,說道:“那就祝你成功。”
譚曉笑道:“多謝,待詔可願意與某合作?”
“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