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一怔,旋即怒氣衝衝的道:“那是誰截了胡?”
幾人麵麵相覷,一人說道:“據聞是那個沈安……”
“他怎麼敢!”
譚曉勃然大怒,“竟然膽敢截我的胡,簡直是欺人太甚!”
“譚公子。”
那人勸道:“此人是陛下器重的重臣,還是文彥博的學生,若是惹急了他,隻怕對您不利。”
這話有理。
可譚曉依舊憤怒,他咬牙切齒的道:“此仇不報,老夫誓不為人!”
“那沈安……他竟然膽敢截胡,莫不是覺著自己已經羽翼豐滿了嗎?”
“沈安不敢,因為陛下不允許他囂張。”
“可惡!”
譚曉恨恨的跺腳,然後問道:“現在如何?”
幾個黑衣人垂眸道:“譚公子,那些賊人在城北落腳,看模樣像是準備長期住下。”
譚曉罵道:“狗奴婢,真當京都是他家的菜園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幾個黑衣人不敢吭聲。
“你們去找他們,就說老夫請客,讓他們來赴宴,若是他們來了……嘿嘿,某定然會讓他們知道厲害。”
……
晚飯後,沈安剛洗漱出來,就見陳忠珩拿著一封信進來。
“大人,這是宮中來的。”
“什麼?”
沈安愣住了,陳忠珩解釋道:“是陛下寫給大人的。”
沈安拆開信紙,看了兩眼就歎息道:“這是在考校某啊!”
信裡沒啥特殊內容,就是詢問了沈安的學識,然後表示讚賞。
但這隻是表象而已。
趙曙在信裡提及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你若是不喜歡文彥博的性格,那朕就改變了他的性格。’
所謂的改變就是殺了文彥博,然後換一個人來掌控宰輔。
這是一個帝王慣用的手段,沈安深諳其道,所以並未慌亂。
他仔細思索著,陳忠珩就問道:“大人,這是怎麼了?”
沈安把信遞過去,陳忠珩讀罷,問道:“大人,這是要敲打你呢!”
沈安頷首道:“是啊!”
“那該怎麼辦?”
陳忠珩有些焦躁,沈安笑道:“無妨,咱們不稀罕,隻要那些世族願意去爭奪就好,這事兒交給文彥博去辦吧。”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文彥博最近在乾嘛?”
陳忠珩猶豫了一下,說道:“文相最近一直在尋覓門路,聽說準備投奔宗室。”
沈安失望的道:“果然是老奸巨猾!”
宗室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若是不順從他們的意誌,就會遭遇無數次襲擊。
這種襲擊一旦出現,文彥博就算是再強勢,也扛不住那些世家瘋狂攻擊,到時候必然要低頭。
所以他選擇投靠宗室,隻要能得到宗室的保護,那麼世家也奈何不了他。
可惜……
“大人,這是不是有些危險?”
“危險?”
沈安不屑的道:“這天下還沒有能威脅到文彥博的存在,他想乾什麼就放開手腳去做,至於結局如何,某拭目以待。”
文彥博這人野心不小,沈安估摸著他是在尋找一條通往更高層次的捷徑,所以才鋌而走險。
而且他的背景雄厚,有宗室支持,再加上官職也不低,所以應當能穩妥成功。
這樣的人……
沈安微微一笑,說道:“讓人去查探,看看他最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