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來了。”
“嗯。”
楊卓雪看到沈安就笑道:“昨夜沒睡好?”
沈安歎息一聲,“昨夜被人堵了房頂,差點被凍死。”
楊卓雪心中憐惜,說道:“這些狗賊太過分了。”
沈安搖搖頭,見眾人的臉色都不大好,就問道:“可有麻煩?”
包不公說道:“陛下派出了欽差,隨後各部也有反響……”
這次的事兒涉及到了權貴階層,誰都不肯退讓,導致朝堂上爭吵不休,連帶著禦史台那邊的彈劾奏疏堆積如山,每日送來的奏疏更是堆滿了案牘。
歐陽修唏噓道:“這等局麵還算是好的,當初咱們在京城……哎!”
歐陽修在感慨著往昔的艱辛,楊卓雪給沈安泡茶,沈安低聲道:“此間事了,咱們回去就搬家,那裡清淨,不用擔憂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那可不成,那裡有老夫的家。”
包不公拒絕了沈安的建議,然後問道:“你那酒樓呢?”
沈安說道:“某準備賣掉。”
“賣掉?”
眾人一怔,陳忠珩說道:“酒樓那邊可是賺錢的生意,你怎麼舍得賣掉?”
沈安淡淡的道:“酒樓不賺錢。”
“不賺錢?”
包不公說道:“某不信。”
沈安解釋道:“京都這邊的酒樓收費高昂,而酒水的價格也高,所以京都的百姓根本買不起,就算是富戶,那也是奢侈的飲食,而不適宜平民,所以長久下去,對大多數人都不是好事。”
“你想做慈善?”
包不公很是欣慰,覺得這小子終究是懂事了。
可歐陽修卻皺眉道:“可若是做了慈善,以後你怎麼辦?那時候怕是會有人盯著,到處傳揚……你這孩子還是年輕,不懂官場的險惡。”
楊卓雪說道:“相公,您這話妾身不喜。”
“呃……”
歐陽修乾咳一聲,尷尬的道:“老夫隻是就事論事。”
趙仲堪說道:“沈安,你既然知道,那便該避嫌。否則……”
“那就是傻子。”
沈安冷冷的道:“那種情況下,隻需有人稍作挑撥就好了。”
“什麼意思?”
眾人不解的看著他,沈安說道:“有人說你和譚曉私下交好,然後暗示你……或是說,你和譚曉聯絡密切……那個時候,你若是表現出了對我的敵視,那就會被人抓住把柄,從而引發群攻……”
他看向趙仲堪,“趙兄,你可願意做這樣的人?”
趙仲堪沉默片刻,“我不願意。”
“為啥?”
歐陽修奇怪的道:“若是有機會打壓你的競爭對手,你會放棄嗎?”
“不會。”
趙仲堪的態度堅決,沈安繼續說道:“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那譚曉是敵人嗎?自然不是。他不但不是敵人,反而幫助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