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的麵色漸漸凝重了,沉吟半晌後,拱手道:“恭賀趙侍郎高升,沈某告辭。”
他牽著楊卓雪準備走,譚曉卻笑眯眯的道:“沈待詔且住。”
沈安冷冷的道:“你要攔某?”
譚曉淡淡的道:“沈待詔既然認識某,那便是朋友。”
他緩緩起身,說道:“某這人脾氣不好,若是衝撞了誰,怕是會惱羞成怒,所以沈待詔,某希望你能理解某。”
趙仲堪冷笑道:“譚兄這般威脅沈安,莫非是要害了他嗎?”
沈安的眼中全是殺機,冷冰冰的道:“你敢!”
“你敢動某試試!”
譚曉昂首道:“某乃是陛下近臣,若是出了事,某擔保陛下會把罪責算在你的頭上,你信是不信?”
“哈哈哈哈!”
沈安狂笑了幾聲,“某倒是想試試!”
譚曉也是狂笑,然後說道:“你可知道某身後站著的是誰嗎?”
“你的靠山?”
沈安看向趙仲堪,說道:“他是陛下的內侍,他的靠山就是陛下。”
趙仲堪麵露得色:“沈待詔知道就好。”
譚曉指著沈安說道:“你可知他的父親沈卞是誰嗎?”
沈安微笑道:“知道,那廝貪贓枉法,死有餘辜。”
趙仲堪冷哼一聲,譏諷道:“某聽聞他當年和齊使勾結,弄死了齊國使者,引來了齊軍攻伐大乾,幸而齊使畏懼了齊人,所以逃竄到了南方……你父親沈卞是功臣吧,可現在呢?他被貶謫,妻兒老小全數流亡南方……”
他搖搖頭,唏噓道:“沈待詔,某勸你一句,彆管閒事,免得惹禍上身。”
“沈某隻管朝堂之事,至於江湖……”沈安笑了笑,“某不會去沾染。”
譚曉突然笑了,然後看向了沈安。
“沈待詔可知李諒祚最恨什麼嗎?”
“什麼?”
沈安覺得這個家夥腦袋不夠用,於是問道:“莫非是仇視?”
譚曉搖頭道:“錯,李諒祚最恨的是權利,他覬覦權勢已久,所以……你懂的。”
沈安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呀!”
趙仲堪的心中暗喜,沒想到沈安竟然會主動暴露出他們之間的矛盾。
“李諒祚此人陰狠毒辣,他要殺某,沈待詔可願幫忙?”
沈安搖頭道:“某隻管朝堂之事,此外……”
趙仲堪的心提了起來。
沈安繼續說道:“趙兄,某和你不熟,甚至都沒見過,某憑什麼幫你?”
趙仲堪尷尬的道:“某與沈待詔並不熟悉,可……某卻聽聞沈待詔乃是義薄雲天,所以才有了交情。”
沈安看著他的臉龐,目光幽深:“義薄雲天?”
他的目光中帶著嘲弄之色:“義薄雲天就該替彆人擋刀?你當大乾是誰的地盤嗎?誰都可以欺負?”
趙仲堪漲紅了臉:“某隻是……”
沈安打斷他的辯駁,“某還聽說你是個膽小鬼,自己犯下的錯誤不肯承擔,還要拉個墊背的,是也不是?”
趙仲堪的麵皮發抖,咬牙道:“某隻是不想招惹麻煩罷了,否則某又怎會躲避……”
沈安笑了笑,伸手按住了腰刀,“你覺著自己的武藝高強,可以碾壓某,是嗎?”
“你可以動手啊!”
趙仲堪也伸手摸了腰刀,眼睛微眯,“某可是禮部侍郎,你若是敢對某不敬,某必定會稟告給陛下……”
他抬頭看了一眼譚曉。
沈安剛進門時,他就注意到了譚曉的存在,因為他長相俊美,所以格外引人矚目。
今日他特意穿戴整齊出來赴宴,就是希望能吸引一下譚曉的注意力,哪知道沈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