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急促喘息幾下,然後苦澀的道:“安北兄,我家裡窮困潦倒,父母年邁,小弟自幼就是孤兒,若是沒有活路,我早就死了,又豈會苟活至今?”
沈安看著他,問道:“所以呢?”
“所以小弟想投奔安北兄。”
沈安微微點頭,說道:“你是個聰明人,但是……”
他突然抬腿就是一腳。
嘭!
譚曉被踹翻在地上,捂肚子哀嚎著。
“小弟隻想給父母找份養老錢,不求大富大貴,隻需溫飽即可,可安北兄你卻咄咄逼人,小弟惶恐。”
沈安緩緩蹲下,伸手掐著他的脖頸,“你若是想謀奪某的家產,某自然會收拾你,可若是你存了害人之心,你該知道後果。”
譚曉艱難的呼吸著空氣,臉頰漸漸脹紅,“小弟不敢,小弟真的沒有……”
沈安鬆開手,冷冷的道:“滾吧!”
譚曉咳嗽一陣,踉蹌著跑了。
沈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喃喃的道:“你若是誠心誠意的投奔某,某自然歡迎。可若是存了壞心思,那你……必須死。”
他看向東南方向,“陛下,臣請您下旨,令江淮軍嚴查王弼一案!”
趙曙看著奏疏,歎息道:“朕原本想著放縱一下,畢竟朕才登基不久,總得要給臣民一個寬厚的印象,可誰能想到……哎!”
“官家,臣請旨。”
歐陽修出班,拱手道;“陛下,王弼乃是權貴之子,臣以為該肅清朝堂。”
韓琦淡淡的道:“此事交給禮部去辦就行了。”
韓琦的態度很簡單,不摻雜任何私心,所以他不擔心。
曾公亮也說道:“王弼乃是皇室宗親,此事該交給皇族去處理。”
宰輔的意見分歧出來了。
趙曙歎道:“那就由禮部來查吧。”
這時門外有宦官進來,“陛下,譚曉求見。”
趙曙楞了一下,“他來做什麼?讓他進來。”
譚曉被帶了進來,跪在地上說道:“啟稟陛下,小人是受人指使前來尋釁。”
這話聽著像是真的,趙曙微微頷首,“你繼續說。”
譚曉說道:“小人昨日從沈家回家,途中發生了一件事……當晚有人潛入了小人的房中,還蒙住了小人的口鼻……小人拚命掙紮,那人見狀竟然拔刀砍向小人……”
趙曙皺眉道:“如何?”
譚曉悲憤的道:“他一刀就劈斷了小人的手臂,小人僥幸躲過,可他依舊沒打算放過小人……”
趙曙的眼中多了淩厲之色,喝道:“說詳細些。”
“是,小人回去後就寫信告訴了家人,然後等待消息,可直至今日都沒動靜傳來。小人覺得這是報複,於是小人就準備了暗器和毒藥……”
譚曉咬牙切齒的道:“可他卻先下手為強……”
“你可記住了他的模樣?”
“記住了,就是個黑袍人,臉都遮住了。”
黑袍人?
韓琦問道:“可看到了臉?”
“看不清楚。”
黑袍人的裝扮神秘詭異,加上那一刀斬斷了譚曉的胳膊,這個仇恨值拉滿,他怎麼會輕易忘記?
“沈安!”
趙曙霍然起身,目光森然:“你為何不管束家宅?”
沈安躬身道:“陛下,臣不管家宅。”
“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