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來時,沈安竟然不在桌子前麵了。
“沈安!沈安!”
他扯著嗓子大吼著,很是憤怒。
“沈安!”
譚曉一路衝出西市,沿途碰到的人紛紛側目,然後捂唇低呼。
譚曉覺得丟儘了顏麵,就低頭疾奔,等到了家門口時,一個老者迎麵而來。
老者看著精神矍鑠,身材高瘦,雙手背在身後,氣度不凡。
他見到譚曉後就微微頷首,然後繼續向前。
譚曉鬆了一口氣,趕緊擦汗,然後進門。
管家正在收拾桌子,看到譚曉的模樣就問道:“怎地?”
“無事,就是有些燥熱罷了。”
譚曉解釋完後,突然問道:“爹爹呢?”
管家說道:“在書房。”
他想了想說道:“大人最近喜歡看書,整日呆在書房裡,晚飯也是在書房用的,所以……”
“哦!那孩兒去書房看看。”
譚曉匆匆進去,剛坐下,譚綸就出現了。
他坐下後先是咳嗽兩聲,然後問道:“今日去了西市如何?”
譚曉說道:“今日見到沈安了。”
譚綸抬頭道:“沈安?”
“嗯。”
“他是個什麼人?”
譚綸雖然不是儒生,但對於當年沈安的表現卻記憶猶新,所以一直在尋覓著。
可惜一無所獲。
沈安和歐陽修一樣,就像是消失了般,根本沒留下任何痕跡。
“聽說他的名字就嚇死了。”
“誰?”
“歐陽修。”
譚綸愕然,隨即恍然大悟:“他就是沈安?”
這個消息太震撼了,把他的心臟差點弄壞了。
“就是他。”
譚綸的麵色變換,最終緩緩吐出一口長氣,說道:“果真如此。”
譚曉問道:“爹爹,沈安此人是什麼人?”
譚綸沉吟道:“他乃是文彥博的關門弟子。”
“什麼?”
譚曉駭然道:“他竟然是文彥博的關門弟子嗎?”
“是。”
譚倫點點頭,說道:“若非如此,陛下為何會親臨文學館?”
譚曉苦笑道:“陛下……怕是想借助文彥博的威勢壓製一番吧。”
譚倫點頭道:“陛下英明,可沈安畢竟是武人,文人相輕,這一點沈安必須要承擔責任。”
他們都忘記了,沈安的父母早已離京,隻有一個妹妹還在宮中。
這是沈安的軟肋!
“那咱們該如何?”
譚倫眯眼道:“靜觀其變!沈安此人不簡單,若是能交好,對我們大有益處。”
……
“……某家中有祖訓,不能參政,否則就是違逆先人。可陛下的旨意一下,家中不敢怠慢,隻是某一貫清廉,家資頗豐,卻也難以支撐家族,故而懇請陛下恩準……”
歐陽修在陳忠珩的幫襯下寫了奏疏,然後派人送去了宮中。
稍後趙曙看了之後,微微點頭,說道:“朕知道了,你且回去吧。”
這是允準了歐陽修家中捐錢的請求,同時也在警告一些人。
陳忠珩出去了,歐陽修謝恩後就出去了。
“恭喜啊!”
歐陽修的幾位門生都來賀喜,歐陽修矜持的道:“某也不懂經史,這次純粹是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