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身,看著這些鶯鶯燕燕,覺得有些煩躁。
這些女人都是從小嬌養著長大的,她們的心思單純,善良,不諳政事,可現在竟然因為自己不肯投效儒家而憤慨,沈安覺得自己需要解釋。
“諸位姐妹,我知道你們都是關心我,但我的誌向不在朝堂,所以……彆逼迫我,可好?”
這話說出來就像是在哄孩子。
“大人,您怎麼能說這等話呢?”
“大人,您這是要丟下我們嗎?”
“是呀!大人,您不管我們了嗎?”
“嗚哇!”
眾女哭作一團,趙曙在邊上冷眼旁觀,等見到沈安的臉色漸漸鐵青時,不禁暗喜。
“你們不是孩童,不要總是任性妄為。”
沈安覺得自己快瘋了,可這群女人就跟小狗般的纏著他,弄的他束手束腳的。
“我去見見譚曉。”
他出門時,趙曙正站在門口,見狀就微笑道:“你的那些侍女都是好姑娘,隻是……”
沈安尷尬的道:“她們都是我的親眷。”
“嗯,朕知道。”
趙曙笑眯眯的道:“你這個年歲的男子最容易衝動,朕不怪你,不過……女子終究是弱勢群體,你得多疼惜她們。”
“是,臣謹記教誨。”
趙曙擺擺手,沈安行禮告退,隨即去了後衙。
後宅裡,楊卓雪正在指揮著丫鬟們把東西搬進去,一副賢惠的模樣,見沈安來了就歡喜的迎上前去,嗔道:“夫君,你這幾天忙碌不休,我都沒機會伺候你。”
這話讓沈安心花怒放,“誰敢欺負你,某非打折他的腿不可!”
楊卓雪羞澀的低頭,“夫君,我爹爹和哥哥們都不讚同你和那個韓琦比試,覺著你是在逞強……”
“不許胡說。”
沈安板著臉,楊卓雪吐吐舌頭,說道:“我隻是提醒一下夫君,韓琦乃是宰輔,你雖然厲害,但若是……”
“若是什麼?”
沈安攬著她往屋裡走,“你擔憂我會輸?”
楊卓雪搖頭,“韓琦是文官,你是武人,若是論詩詞歌賦,我爹爹他們都不認識字,哪裡懂那些。但韓琦卻精通兵法,夫君,我爹爹說過,韓琦是個很聰慧的人,你要小心。”
沈安微笑道:“你且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要和他比試,那就有把握。”
韓琦是文官,文人相輕,這是共識。
沈安不知道韓琦在想些什麼,但他知道自己的優勢是什麼。
他的優勢在於大乾,在於這個大環境,在於……
“陛下說要封賞你,你想要什麼?”
楊卓雪抬頭問道:“可是金銀珠寶嗎?妾身不喜歡金燦燦的東西,可……夫君你說吧。”
沈安想起她那套首飾的價值,不禁歎道:“傻瓜,你以為那些首飾是我買的嗎?不,那是你爹爹買給你的嫁妝。”
楊卓雪一怔,旋即眼淚就嘩啦啦的流淌了下來。
“你這個壞蛋!你這個騙子!”
沈安無奈的道:“當年我爹爹和叔父為了救我……你該知道的,那種危險的情況下,若非是我爹爹拚命擋住了敵軍,叔父怕是早就死了。”
楊卓雪抽泣道:“我……我隻知道你們家對你很好,從未想過你竟然遭遇過如此凶險,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