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
沈安說道:“陛下的仁慈寬厚都是假象!陛下……他是君主,是皇帝,是九五至尊,可他同樣會妥協,會退讓……否則他憑什麼坐穩江山?”
趙仲廉冷笑道:“那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的想法,君臣之間,哪怕是君王,依舊存在妥協。”
這廝竟然不肯認輸?
沈安冷冷的道:“是否妥協不是靠嘴說,是要靠實際行動來證明,你今日若是阻攔沈某去揍宗諤,那就是違背了陛下的旨意,那時候……嗬嗬嗬!”
“你敢威脅某?”
“威脅你又如何?”
沈安一臉輕蔑的看著他,“你若是不信,儘管去告訴陛下,就說某準備宰了趙宗諤,讓陛下收拾咱們兩個鄉黨!”
這廝的膽子太大了。
趙仲廉冷笑一聲,說道:“那沈安……你且等著。”
沈安微微側身,伸腳把門踢關上,然後回身坐下。
“大人,這趙仲廉果真是要幫趙宗諤嗎?”
沈安喝口茶水,淡淡的道:“你覺著呢?”
譚曉苦笑道:“大人,您若是不答應,那趙仲廉一旦去告狀……”
“不會!”
沈安篤定的道:“他若是去告狀,京都中就沒活路了,他不敢!”
趙仲廉不敢!
趙仲廉的妻族雖然很有勢力,可在京畿之地,他們也就是土著而已。
沈安看著窗外,輕聲道:“你去準備一番,晚上帶些東西去見趙宗諤。”
譚曉楞了一下,問道:“大人,要殺掉他嗎?”
沈安緩緩抬起眼皮,冷冷的道:“這世間不缺少梟雄,但多半被自己給坑死了,某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
趙仲廉走了,回到房間後,他沉吟片刻,喊來仆役吩咐道:“去查探一下,看看沈安在搞什麼鬼,越細致越好。”
仆役領命而去。
“大人。”
趙仲廉的女婿叫做陳誌,年約三旬,是個儒生。
陳誌是舉人,不過他的學識不足,所以趙仲廉就給了一份差事。
陳誌拱手道:“趙相,這等小事就交給小人去辦吧。”
“不。”
趙仲廉的眼中多了陰霾,“沈安這等人……你要打起精神,切莫懈怠。”
“小人遵命。”
陳誌躬身退了出去。
他剛出去,一個小吏急匆匆的進來稟告道:“大人,宗弼兄弟求見。”
宗弼是趙宗諤的堂兄,趙仲廉的妹夫。
“讓他進來。”
稍後一個青年人走了進來,他看著有些粗壯,一張圓乎乎的胖臉,顯得憨厚老實。
“大人,宗弼兄弟說……他想來拜見大人,可是沈安卻不許,說是他們的家事,沈安不想摻和。”
“混賬!”
趙仲廉拍案而起,罵道:“他不許就不許?他算是什麼東西,也敢擋住宗弼兄弟來拜見吾輩長者!滾!馬上去給宗弼兄弟送話,就說沈安這種人無恥狡詐,根本不值當宗弼兄弟拜訪,請他放心。”
青年人猶豫了一下,趙仲廉喝道:“還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