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沉聲道:“那個沈安膽大包天,竟然在宮中行刺陛下,簡直就是欺君之罪。”
趙曙擺擺手,“罷了。”
眾人一怔,韓琦勸道:“陛下,此事決不可姑息,否則……”
趙曙歎道:“那沈安隻是行刺,並無實證,而譚曉又是忠義之人,所謂忠孝兩難全,這樣吧,朕準備封賞,然後讓沈安帶著人滾蛋,至於譚曉……”
“陛下仁慈。”
趙禎讚道:“若是朕當年也有這般寬厚的胸襟,何至於……唉!”
這話引發了共鳴,大家唏噓不已。
趙曙繼續說道:“朕準備讓沈安去西北,那邊缺乏良醫,沈安去了正合適。”
“這是為何?”
宰輔們有些懵,趙曙淡淡的道:“因為楚人會趁機南下。”
韓琦驚訝的道:“楚人會南下?”
趙曙點頭道:“楚人屢屢犯境,這一次他們派出了五千餘騎兵,顯然是誌在必得,可朕也有五千騎兵,若是打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趙曙的神色有些複雜:“朕的皇城司也是精銳,加上禁軍也有五千騎兵,可若是打仗,禁軍怕是會損失慘重啊!”
“陛下英明。”
趙曙微笑道:“沈安若是能在西北站穩了腳跟,朕也算是放心了。”
他看向陳忠珩:“傳令給沈安,叫他做好準備。”
“喏。”
陳忠珩出了宮,剛好碰到了男子。
“陳公公。”
“哎呀!譚公子啊!”
男子看著很是頹廢,見到陳忠珩急忙請安:“小民有禮了。”
“快起來。”
陳忠珩把他攙扶起來,笑眯眯的道:“你這孩子,老奴記得前次你和那位小娘子在街頭相識時,你還意氣風發呢!”
譚曉赧然道:“哪有什麼意氣風發,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他想起了女扮男裝的蘇軾,再想起了蘇洵,然後就覺得人生灰暗。
“陳公公,沈待詔可在?”
陳忠珩看了一眼周圍,低聲道:“待詔去了城外,估摸著是去查探楚人動靜,所以譚公子若是找他,怕是要晚了。”
譚曉歎息一聲,轉身往外走。
陳忠珩看著他的背影,搖頭道:“真是癡兒啊!”
……
“待詔,楚人出來了!”
“嗯。”
沈安正在和馬橋說話,聽到消息後,二人策馬衝了出去。
前方的道路上,三千多騎正在列陣。
“停下!”
沈安舉刀怒吼。
這一嗓子嚇壞了楚人。
“他怎地敢在大乾騎兵的眼皮子底下喊停?他瘋了嗎?”
沈安策馬靠近,隨從們都緊張的盯著沈安。
雙方相距五步。
沈安抬手喝道:“弓箭手!”
“咻咻咻!”
瞬間無數羽箭飛出,把楚騎兵籠罩其中。
“啊……”
慘叫聲淒厲的傳遍了長空,幾乎響徹雲霄。
“敵襲!敵襲!”
沈安一臉平靜的揮刀砍倒一匹戰馬,喝道:“進擊!”
前隊開始往前移動,右翼也在跟著移動,左翼卻依舊在警惕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