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覺得沈卞這輩子遇到過的對手屈指可數,所以有些疑惑。
“會是誰呢?”
韓琦微微搖頭,“這世間能讓沈卞低頭的沒幾人。”
沈安拱手,“多謝提點。”
他出了垂拱殿,譚曉跟隨其後,問道:“沈安,咱們去哪?”
“先去沈家。”
沈家是豪門,可卻沒有什麼名望。
進了府中後,沈安吩咐人去叫沈卞。
稍後沈卞就出來了。
“安北……”
他的目光轉向譚曉,譚曉笑了笑,然後退後幾步,表示我就是路人甲。
沈安說道:“叔父,某今日去了太學,還見到了許多朋友,可惜有些人卻不堪相處。”
沈卞皺眉道:“太學的風評不錯,怎地會?”
沈安淡淡的道:“太學的風評一直不錯,可是……”
他看向譚曉,“可是這位譚公子卻是不堪相處。”
沈卞的眉頭緊蹙,沉吟片刻後說道:“某記得他是個讀書人,可你為何會說他不堪相處?”
“他看不慣太學的風氣,覺著太學裡的學生都在裝模作樣,所以就鬨騰了些,最終被逐出了太學。”
沈卞點頭,“原來是個讀書不成的蠢貨,這樣的人……你莫要搭理他就是。”
沈安說道:“某並未搭理,隻是……”
沈卞的神情漸漸嚴肅了起來,“莫要賣關子,直接說吧。”
他覺得沈安肯定發現了什麼端倪。
沈安歎息道:“太學的風評極佳,但是……”
“但是如何?”
沈卞追問,眼中多了急切。
太學是大乾的底蘊,是文臣武將的根基所在,他這個禮部左侍郎每年都要跑一趟,就是為了弄清楚那邊的情況。
沈安說道:“叔父,據聞太學裡的學生有些……不乾淨,有時候會有人出來喝酒,然後就會……”
喝酒?
沈卞的麵色變了,他緩緩點頭道:“太學乃是國家之根基,不管是誰,膽敢放縱學生喝酒,那就是違法!”
他的態度很堅決,但沈安依舊說道:“叔父,您可曾發現一件事?”
沈卞點頭道:“某每次都去太學,自然發現了這種現象。”
“可為何沒有懲罰呢?”
沈安的話讓沈卞的麵色再度變了變。
沈安繼續說道:“某曾經見到一個同窗,那人竟然用女子的身體換取銀兩……叔父,此舉令人齒寒啊!”
沈卞緩緩閉上眼睛,半晌才睜開,“沈家乃是詩禮之族,此事……罷了,此事交由某去查辦。”
他沒有說會不會秉公執法,但顯然有些遲疑。
他畢竟是禮部的左侍郎,而且又和沈卞的關係匪淺,若是真的秉公執法,那沈卞的麵子就丟大了。
沈安微微一笑,“叔父,若是您秉公執法,此事自然無礙,可若是……若是有人給您遞條子或是寫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