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李颯的手機響了,是微信的聲音。
他掏出手機,發現發信息的人是向思林。
向思林是來問李颯,三沙發啊情的情況的。
李颯覺得這種事沒有什麼隱瞞的,於是實話實說,如實地把三沙的情況告訴了對方。
薑初沅無意中掃了一眼李颯的手機屏幕,知道李颯發信息的人是向思林,也沒有在意,隨口感歎了一句:“真好,過去這麼多年,你們還是好朋友。”
當初,在高中時,他開始關注李颯時,向思林就一直跟在李颯身邊。
李颯正在忙著低頭打字,聽到薑初沅的話,順口說:“我們從初中就認識了,認識很多年了。”
薑初沅隻知道向思林是李颯的朋友,他對向思林的印象並不深刻。向思林曾經陪著李颯去過寵物醫院,也幫李颯找過狗,薑初沅也見了幾次,但是他對向思林的印象還是非常模糊,甚至不如隻出現過一次的吳旭銘印象深刻。
當然,任何男人對待可能潛在的情敵,都會印象深刻的。
李颯拿著手機回消息,打著打著,眉頭就皺了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
薑初沅在廚房的水池洗菜,因為心上人就在身邊,他總是不夠控製地瞄向李颯,能多看一眼,都覺得自己賺到了。
由於他頻頻地看向李颯,很快就發現了李颯在皺眉頭。
“怎麼了?”薑初沅沒忍住,終於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李颯的眉頭依然是皺著,他抬起頭,視線和薑初沅的視線對上,頗有一些煩惱,道:“向思林說他要來看我。”
“現在?”薑初沅有些詫異。
他下班後就來到了李颯家,等下他們吃完飯就要一起去遛狗了。
“對,現在。”李颯一臉煩悶地點頭。
薑初沅隨口問:“他找你有什麼事嗎?”
李颯搖頭,表情看起來更苦惱了:“我問他有什麼事,他說沒事,就是想過來看看我。我說讓他不用來回跑一趟,我們明天上午會一起去見畫展場地的設計師,有事可以明天再說。可是,他還是堅持要來。”
薑初沅笑了笑,安撫他:“沒事,他想來就來吧,正好今天菜很多,他如果過來,可以留下來吃飯。”
李颯抱著手機,神情有些古怪,像是有些不高興。
他看向薑初沅,表情糾結,似乎是有話想說,又在遲疑猶豫。
薑初沅逗他:“想說什麼就說,彆皺眉頭,出三道褶子了!”
李颯急忙抬手,飛快地摸向自己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還是光滑的,才明白剛才薑初沅剛剛是逗他的。
他氣惱地跺了一下腳,無奈地喊了一聲:“學長!”
薑初沅也跟著笑了起來。
兩個人鬨了一通,李颯才又回到剛才的話題。
“剛才向思林一直堅持來我家,我直覺不會發生什麼好事。”李颯說完,似乎覺得自己說得不太清楚,又繼續和薑初沅解釋,“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情況,他一旦這樣,肯定會做一些奇怪的事,通常都會讓我很為難。我和向思林從初中開始就認識,他的性格有一些偏執,被他認定的事很難更改,死鑽牛角尖。而且,可能是因為我從小家庭環境優渥,他對我也一直有些偏見。我大部分朋友都離開了本市去彆的城市工作,留在本市的隻有我和他,我們又認識這麼多年了,又是一起畫畫的,工作上也經常有交集,所以來往的比較頻繁。”
李颯也不知道為什麼,對薑初沅,他可以這麼輕易地就和盤托出表達心裡的想法,而且還是他不可能對任何的朋友們說出的想法。
認識向思林的朋友,對向思林有自己的判斷,不需要他來多嘴多舌。不認識向思林的朋友,連向思林這個人是誰都不知道,更不會關心向思林是什麼樣的。
反而,薑初沅剛剛好,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對薑初沅說出他對向思林偏執地擔憂。
薑初沅聽到李颯說完,忽然開口,說:“以後我也留在本市了,你如果不想找向思林,可以找我。”
李颯原本鬱悶的心情,被薑初沅三兩言語,一掃而空,他高高興興地跟著薑初沅開始準備晚餐了。
甚至,他還心情愉悅地發信息問向思林:“你到了哪裡了?還有多長時間過來?等會請你吃大餐!”
向思林回複是“快了馬上就到”。
薛又白和懟懟趴在客廳裡玩,小胡蘿卜玩具被他們兩個推來推去的。
懟懟其實非常想要和薛又白玩貼貼和騎騎,但是它大概也知道現在還不行,隻能每天看著,卻什麼也不敢做,小心翼翼地。在懟懟眼裡,薛又白似乎是玻璃做的,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
薛又白心疼懟懟,尤其是看到它那易燃易爆炸的建築物,就更心疼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開始期待自己快點長大了,他不想讓懟懟獨自難受。
他正想得出神,手上的小爪爪剛剛把胡蘿卜玩具推到懟懟身前,就聽到了彆墅門口傳來了門鈴聲。
“來了!”李颯穿著他的新圍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刻意繞過客廳裡趴著的懟懟和薛又白,朝著彆墅玄關走過去。
因為懟懟還處在發啊情期,護薛又白像是護食似的,李颯知道自己如果靠近,會被揍,所以很明智地選擇了繞著走。
他打開了玄關的門,正要和向思林說什麼,忽然愣住了。
與此同時,客廳裡正在玩胡蘿卜玩具的懟懟,立即放下了爪爪裡的胡蘿卜玩具,耳朵警惕地豎了起來,露出了一臉凶相。
薛又白還沒有成年,但是作為一隻狗狗,他的嗅覺非常靈敏,他聞到了一種陌生的、卻又不是那麼陌生的氣味。
那是母狗狗發情的氣味!
哪裡來的母狗狗?!
薛又白也警惕地從地板上站了起來。
家裡的大沙阿拉斯加和二沙哈士奇,早就已經絕育了。現在處在發啊情期的,隻有剛剛成年的懟懟。
這忽然出現的母狗狗是奔著誰來的,不言而喻。
麵臨即將到來的情敵,薛又白也不甘示弱。
誰要敢和他搶懟懟,他也敢去拚命!
他的視線落在懟懟身上,卻發現懟懟現在的狀態,並不像是聞到了母狗狗氣味興奮,反而是齜牙咧嘴,像是隨時要撕碎會闖進它領地的敵人。
懟懟這是對待情敵的態度啊!
終於,彆墅玄關處,傳來了李颯的聲音。
他的語氣有些冷,沒有起伏的聲線下,強壓著滔天怒意。
“向思林,吳旭銘怎麼和你一起來了?為什麼還帶著狗來的?”
他們家裡有一隻發啊情的公薩摩耶犬,現在門口有一隻同樣發啊情的母薩摩耶犬。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不言而喻。
向思林心虛地回答:“剛才來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吳旭銘。他家的狗狗發啊情了,正好你家三沙也發啊情了,天生一對的緣分啊。”
“我家三沙不喜歡母狗!”李颯已經壓製不住怒火了,“我已經很明確地告訴過你們兩個,三沙不接受配種。”
不是他小題大做,在此之前,他已經和吳旭銘解釋過了,也和向思林如實說了。
“不就是一條狗嗎?你是它的主人,你還說的不算嗎?既然都帶過來了,就讓它們試試唄。”向思林看到李颯瀕臨發怒,下意識開口勸解,想讓李颯不要小題大做。
李颯盯著向思林,怒氣終於壓不住了:“在你眼裡,三沙隻是一條狗。我家四條狗,都是畜生,不值得一提,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但是,在我眼裡,它們是我的家人,是我兒子,不是你口中的什麼都不是!而且,就算它們是畜生,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不願意讓三沙配種,你們就來千方百計強迫我嗎?”
“李颯,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吳旭銘覺察到事態不妙,急忙開口解釋,“我馬上就把娜娜帶走,絕對不讓你困擾。我和向思林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找個借口來見見你,你知道的,我喜歡……”
“怎麼,出了什麼事?”薑初沅忽然從玄關門口出現,看向門口的兩個人一條狗。
他身上穿著的那件天藍色的圍裙,和李颯身上的淺綠色的圍裙,看起來像是情侶衫。
“你怎麼在這裡?”向思林沒忍住,脫口而出。
吳旭銘也攥緊了手裡狗狗牽引繩,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忽然,李颯轉身,握住薑初沅的手,對著門外兩位自以為是的奇葩朋友說:“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薑初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