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到麅子“舅媽”一次一次,時間短卻不間斷的聲音時,薛又白隻能用自己的兩隻蹄子,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裝自己聽不見。
隻可惜,麅子的耳朵天生就又大又軟,特彆擅長接收周圍的聲音,薛又白想要忽視,根本無法忽視。
就在他被吵得睡不著時,懟懟不知道什麼時候,移到了他的身邊,也用自己的兩隻前蹄子,非常貼心地幫著薛又白捂住了耳朵。
外界的聲音並沒有被完全隔絕,但是此刻,薛又白的耳邊,全是懟懟心跳的聲音,咚咚咚,一下接著一下,強勁有力,勃勃生機。
薛又白的注意力被從外麵那些若有似無的聲音,轉移到了懟懟的身上,他自己的心跳,也不自覺地變得飛快。
原來,有了心上人,心跳是會變快的。
這樣一個夜晚,薛又白在懟懟的心跳聲中,慢慢地閉上眼睛開始睡覺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們吃飽喝足,又開始趕路了。
薛又白想帶著懟懟單獨離開,他並不想再次近距離觀摩自家舅舅和“舅媽”的閨房趣事了。
可是,薛又白的麅子舅舅非常堅持,一定要它們四隻一起走。
麅子“舅媽”昨天晚上吃飽喝足,滿臉饜足,心情非常不錯,對於麅子舅舅的要求,它自然是要順著自家老婆,不僅沒有驅趕薛又白和懟懟,反而還很霸道地,強行把他們兩隻麅子留了下來。
薛又白:“……”
他心裡暗暗祈禱,希望今天趕路休息時,可以睡一個安安靜靜的安穩覺。
然而,薛又白祈禱的願望,很快就破滅了。
麅子“舅媽”對這種事正在興頭上,樂此不疲,麅子舅舅大概也不討厭,甚至可能有一些享受,它並沒有拒絕麅子“舅媽”,反而十分配合麅子“舅媽”,在距離薛又白和懟懟不遠的位置,又開始了甜甜蜜蜜。
薛又白臉紅的幾乎快要滴血了,身體也開始變得異常,像是有一股火似的,瘋狂地在他身體裡亂竄。
懟懟似乎被折磨的也有些難受,它的建築群明顯已經充電了。但是,令薛又白很不能理解的是,懟懟一直沒有用建築群觸碰他,隻是用身體的其它部位和他貼貼,十分地有分寸。
薛又白:“?”
他以前一直都覺得懟懟和其它麅子,不太一樣。懟懟會畫“心形”,會感知他的情緒,還會帶路去找救助站,它在很多地方表現的都很聰慧。
現在,薛又白又發現,懟懟還能控製它自己的欲啊望。
它明明很想要,但是它控製住了,它在隱忍。
薛又白不得不重新審視懟懟,再次回到他曾經懷疑過的那個問題:懟懟有沒有可能和他一樣,曾經也是一個人類?
又經過了聽牆腳的折磨,傍晚時候,薛又白和懟懟,還有麅子舅舅、麅子“舅媽”,他們四隻麅子,再次一起趕路了。
隻是這一次,薛又白和懟懟非常默契,都慢慢地被落在了隊伍後麵。前麵帶路的麅子“舅媽”,也發現了薛又白和懟懟兩隻麅子的小動作,但是它沒有回頭,也沒有繼續等它們,反而是加快了速度,以最快的速度,帶著麅子舅舅離開了。
很快,在薛又白和懟懟故意磨蹭下,麅子“舅媽”和麅子舅舅終於消失在森林裡,又過了一段時間在它們離開的足夠遠之後,薛又白已經聞不到它們的氣味了。
成功“掉隊”之後,懟懟主動擔任起了帶路的任務。他們在森林裡,一路上走走玩玩,看到好看的小花花、小漿果、小蘑菇等等,他們會互相摘給彼此,當做禮物一樣,送給對方。
在接過懟懟送過來的一根綠色的小枝丫時,薛又白腦海裡恍惚出現了一抹熟悉感,似乎曾經,有誰也給他送過這樣綠油油的小枝丫?
可是,薛又白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的那一瞬間,是不是錯覺。
又過了兩天,他們在森林裡走了很長一段距離,薛又白隱約覺得,懟懟這一次帶的路線,他有些眼熟,似乎以前來過這裡。
很快,薛又白就發現,懟懟帶著要抵達的目的地了,是河邊。
就是他們曾經來過很多次的那個河邊。
第一次來,懟懟在這裡給薛又白擺了“愛心”形狀,還撲倒了薛又白,用渾身上下,向薛又白訴說著自己的不安。
第二次來,是他們遇到了狼群,懟懟為了不讓薛又白這隻未成年的小幼崽成為狼群的目標,自己擋住了狼群的攻擊路線。
然後,那一次,在麅子舅舅和麅子“舅媽”也趕過來後,他們四隻傻麅子,就像“保齡球”一樣,都骨碌到了冰麵上,最後非常丟人的成了一串麅子,被人類救了。
這條河的河岸邊緣,有很多他們的回憶。
懟懟似乎也非常喜歡這裡。它跑到這裡之後,在河岸的草坡上跑來跑去,嘴裡叼了許多能找到的花花草草,又開始給薛又白擺“心形”。
懟懟擺“心形”的動作並不熟練,甚至很生澀。因為它似乎並不知道畫心形的原理,它隻是在效仿畫出某些圖案。
但是,它在努力地做到最好,努力地想要哄薛又白開心。
薛又白站在那個歪歪扭扭、十分不規則的“心形”麵前,心裡五味陳雜。
他一直覺得,是他對懟懟具有很強的占有欲,是他想對懟懟先下手為強把它占有。
可是,明明在他和懟懟的這一段關係裡,懟懟對他的喜愛,從最開始他們在木材廠鐵柵欄外麵第一次相遇時,就非常地直白,不加掩飾。
懟懟比薛又白更早地認定了他們的關係,更早地想要把他占為己有。是他用了各種不同的理由,不停地進行推脫,不停地把懟懟推開在外麵。
薛又白看著懟懟,覺得自己的心動碎了。
他讓懟懟等了太久了。
當天晚上,河岸草坡上,隻有薛又白和懟懟兩隻麅子。薛又白咬了咬牙,下定決心,決定今天晚上一定要拉著懟懟,把他們的關係生米煮成熟飯。
懟懟很興奮,建築群一直在充電中,雄偉壯觀,蓄勢待發,隨時都能上戰場。
薛又白盯著懟懟的建築群,臉頰滾燙,他猜測自己的臉頰肯定已經紅了。幸好,麅子的臉上有厚厚的毛毛可以遮擋,不會讓他的臉紅完全暴露在外。
但是,薛又白很快就發現,懟懟好像隻是貼著他,完全沒有想到騎到他後背上。
似乎並不是它不想,而是它不敢。
薛又白:“?”
懟懟在懼怕什麼?它在顧忌什麼?
薛又白低下頭,仔細觀察自己,才逐漸地意識到,他自己的建築群還處在施工狀態,沒有充滿電,沒辦法蓄勢待發,上崗開始工作。
他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懟懟一直顧忌的就是這個啊!
懟懟它一直都很想,隻是因為他還沒有正式進入發啊情期,還是一隻亞成年小麅子。
於是,懟懟就強忍著自己的欲啊望,一直在等,等著他慢慢長大。
薛又白鼻子酸酸的,心疼的眼淚快要下來了。
他隱約覺得自己自己的身體裡有一股火氣在串來串去,這是上次偷聽了麅子舅舅和麅子“舅媽”的牆角時產生的,雖然對薛又白沒什麼影響,但是這幾天一直都在他的身體裡發酵,慢慢成型。
他已經不再是亞成年小麅子了,他已經長大了,可以正式進入發啊情期了。
薛又白的身體在變化著,散發出來的氣味也不一樣。
這樣的變化,身為嗅覺靈敏的成年雄性麅子,懟懟很快就覺察到了。
它抬起了頭,又驚又喜地看向薛又白,神情激動。
它期待的那一刻,到來了。
薛又白看著懟懟,朝著它露出了一個鼓勵地笑容,然後就溫順地趴在了河岸草坡上。
微風從河麵輕輕吹過,帶著微微的涼意和水汽,吹動著四周溫柔的一切。
一秒鐘之後,懟懟騎騎的願望,終於成功了。
薛又白:“……”
他知道鹿科動物快,可是沒想到,懟懟會這麼快。四舍五入,可能連一秒的時長都沒有。
然而,薛又白沒有覺得震驚,也沒有覺得詫異,反而,他隻覺得熟悉,非常熟悉。
這該死的熟悉感,在懟懟結束的那一刻,像是洶湧的洪水,帶著一大堆的記憶,全都湧入了薛又白的腦海裡。
他記起來了!
他全都記起來了!
此刻,趴在他後背上,和他貼貼騎騎的那隻成年雄性麅子,它是懟懟啊!
是薛又白曾經相戀了六世的愛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薛又白:我要先下手為強。
懟懟:我已經先下手為強了。
【引用資料標注】
1羊圈一晚上多隻母羊有孕的,參考事實新聞。
2本章麅子等出現的動物相關資料,參考、引用和借鑒了百度百科、網絡資料、動物紀錄片、新聞、書籍、雜誌報紙等資料,特此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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