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漂亮的綠孔雀的覆羽全部展開,高高聳起,扇動著身體兩個絢麗的翅膀,似乎在努力地向薛又白展示它的美。
難怪人們經常把孔雀稱為“百鳥之王”,此刻它就像是一個王者,姿態優雅尊貴,令世間一切,都為它臣服。
薛又白看得如癡如醉,沉溺其中,已經忘了自己的處境,他甚至像是被吸引了似的,身體不受控製,不由自主地朝著前方的“美景”靠近。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一眨眼,等薛又白回過神時,他發現自己正直直地撲到了對方的懷裡,和那隻漂亮的雄性綠孔雀來了個極其親密的貼貼。
薛又白:“!!!”
不、不,這絕不可能!
他怎麼會主動投懷送抱?!
就在薛又白懷疑人生、震驚不已時,遠處傳來了人類的腳步聲,是薛又白的誌願者隊友們回來了,正朝著誌願者紮營的營地靠近。
那隻雄性綠孔雀聽到了人類的腳步聲,立即停止了叫聲,開屏的覆羽也緩緩收起,它用喙輕輕地啄了一下薛又白,在提醒薛又白“這裡不安全快點離開這裡”。
薛又白還沉浸在剛剛的美景之中,懵懵懂懂的,下意識就跟著那隻雄性綠孔雀身後開始跑。
那隻雄性綠孔雀走到薛又白的前麵,步伐輕盈矯健,速度很快。薛又白才剛剛變成一隻孔雀,還沒有適應用他的兩隻小爪爪走路,跟在後麵踉踉蹌蹌的。
前麵那隻雄性綠孔雀似乎很擔心薛又白,它降慢了速度,等在薛又白身邊,輕輕地用喙一下一下地啄薛又白。同時,它又警惕地看向河岸營地的方向,渾身充滿了戒備。
綠孔雀和不怕人的藍孔雀不同,它們天性膽小警惕,聽到動靜就會躲得遠遠的。薛又白擔心這隻雄性綠孔雀著急,立即找到了用兩隻小爪爪走路的技巧,用喙輕輕地回啄它,努力地告訴它:“我可以了。”
那隻雄性綠孔雀確定薛又白沒有問題,就立即在前麵帶路,大步急馳,飛奔而行,很快薛又白他們就這條河的另一段河岸。
這段河岸的灘塗很寬廣,距離薛又白紮營的地方有些距離,十分安靜。
沒有了危機,那隻雄性綠孔雀優雅地在河岸上行走,身後長達一米二的覆羽,像是一條華麗的披風拖在身後,距離地麵形成一段距離,高高的翹起,極其優美。
薛又白滿眼羨慕,立即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覆羽。
他的覆羽也已經展現出非常明顯的花紋了,隻是長度和他的身高相匹配,照比眼前這隻雄性綠孔雀相比,就短了許多,很明顯他現在還是一隻未成年的綠孔雀。
綠孔雀從出殼到成年,大概需要兩三年的時間,薛又白按照自己的身高和覆羽長度推斷,它現在應該是處於亞成年後期接近成年期了。薛又白看著那隻漂亮的雄性綠孔雀,想象著自己長大後,也會像它一樣漂亮。
那隻雄性綠孔雀正在河岸邊覓食,它很快就找到了一朵蘑菇,立即用喙叼著,送到了薛又白的麵前,然後就用它那雙漂亮的眼睛,充滿期待地看向薛又白,似乎是在等著薛又白吃。
“謝謝你。”薛又白禮貌地道謝,他學著剛才這隻雄性綠孔雀吃東西的樣子,吃下了那朵新鮮的蘑菇。
雨後新長出的蘑菇,上麵還帶著露水,非常地新鮮,口感極好。
看到薛又白把這一朵蘑菇全都吃完了,這隻雄性綠孔雀像是得到了什麼褒獎似的,又高高興興地去給薛又白找食物了。
薛又白受寵若驚,緊跟其後,不停地和它說:“你吃你的,我自己可以找,你不用管我。”
然而,那隻漂亮的小家夥卻格外地執著,一直不停地幫薛又白找食物,有蘑菇,有幼樹枝葉,有芽苞,甚至還有野果,種類非常豐盛。
很快,薛又白肚子就吃得飽飽的了。
他和那隻漂亮的雄性綠孔雀吃飽喝足後,太陽已經下山,他們也該休息睡覺了。
綠孔雀是晝行性動物,一般在清晨和黃昏覓食,夜晚會選擇樹枝或者茂密的樹葉下睡覺。那隻漂亮的雄性綠孔雀輕車熟路,它帶著薛又白落了大約半人高的樹枝上,他們的頭頂的樹葉十分茂密。薛又白和那隻雄性綠孔雀,並排站在樹枝上,它們抬起頭,能透過茂密的樹葉看到天上的月亮。
薛又白沒什麼困意,他看著天邊的月亮,忽然開口說:“我給你起個名字好嗎?”
那隻漂亮的雄性綠孔雀聽不懂薛又白在說什麼,但是它還是歪了歪腦袋,望向薛又白,十分的專注認真。
薛又白也在回望著那隻漂亮的雄性綠孔雀,他們視線相對,鵬撞在了一起。他知道它聽不懂,但是薛又白卻依然覺得他的心情愉悅,仿佛此刻是他此生最快樂的時候。
他說:“我叫你懟懟吧。”
因為,他記得今天,這隻小家夥用喙輕輕地戳了他好幾次,非常適合“懟懟”這個名字。
他越想越開心,笑容也越來越大。他歡快地說:“就這麼定了,你就叫懟懟。”
那隻雄性綠孔雀聽不懂薛又白在說什麼,但是它能敏感地感覺到薛又白在開心,於是自己也跟著一起開心起來了。
好像,隻要薛又白開心,它也會開心似的。
薛又白高興地和它打招呼:“你好,懟懟,我叫薛又白,你可以叫我又又。”
懟懟發出了高亢愉悅的叫聲。
……
……
“懟懟……”薛又白在睡夢中,發出了輕聲的囈語。
忽然,他聽到耳邊有人喊他:“薛又白!薛又白!該起床了,組長說,今天我們要往上遊走很長一段路,需要提前出發。”
薛又白迷迷糊糊地:“我已經是綠孔雀了,不用起床……”
忽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薛又白猛地坐直身體,這才發現,他是睡在營地帳篷裡的,身上裹著睡袋。
薛又白:“!!!”
他、他怎麼又變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