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團中的軍官,身份都是保密的。
平日裡互相稱呼也都是大人,根本不會帶上軍中職務。
額烈格不相信,沒有人通風報信,劉牧就能猜到自己是千夫長!
“萬夫長位高權重,就算真在使團中,也不會被卓戈派來乾這種活。”
“按照常理來說,卓戈派來的人,最高的職位應該是百夫長。”
劉牧看著雙目赤紅的額烈格,神色鎮定從容。
“我在審問中,也的確發現你們三人中有一人是百夫長。”
“可昨天在獵場,那個百夫長卻對你很尊敬。”
“萬夫長不可能來,百夫長又很尊重,所以我就隨便猜了個千夫長。”
“沒想到運氣還不錯,竟然猜中了。”
昨晚那三條消息,就是劉牧用來騙開額烈格心裡防線的。
反正他那時候已經沒有辦法了,隻能冒險一試。
“你就不怕猜錯嗎?”
額烈格咬著牙,他現在不恨劉牧,隻恨自己為什麼這麼蠢,這麼輕易就信了彆人的話。
“猜錯就猜錯唄。”
劉牧無所謂的聳聳肩。
“又沒有什麼後果。”
額烈格啞然。
劉牧說的沒錯。
他們已經是劉牧的階下囚,就算劉牧說的消息全錯,他們也不能把劉牧怎麼樣。
砰!
地牢的大門被人用力關上。
隻留下無儘的黑暗,將心如死灰的額烈格慢慢吞噬。
......
“殿下,你真的要放這些匈奴人走?”
在離開地牢的路上,王信跟在劉牧身後,輕聲問道。
這些匈奴人手上都沾著邊疆齊人的血,應該見一個殺一個。
尤其是那個叛徒額烈格,他能爬到匈奴騎兵千夫長的位置,肯定殺了多少齊人。
“這些匈奴人的確該死。”
劉牧的眼睛微眯,從昏暗的地牢中出來,他有些不適應外麵的光亮。
“但你想想,在這裡殺掉他們,我們隻是殺了三個匈奴。”
“可如果把額烈格這種叛徒放回去,他能給我們提供多少情報?”
“你不會真以為,我給額烈格出謀劃策,甚至把他捧成英雄,是同情他吧?”
匈奴使團離開大齊後,額烈格這些人肯定會回到他們的位置上。
到時候劉牧利用他能做的事,那可就太多了。
王信此時才領悟到劉牧的深謀遠慮,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
突然他又想起一件事。
“殿下,要是額烈格逃回四夷館,卓戈以此為由,找咱們的麻煩?”
雖然匈奴和大齊正在交戰,但額烈格他們畢竟是頂著使團的名頭來的。
大齊向來注重禮法,當朝皇子綁架來訪使節的確是個不小的事。
“卓戈派人幫咱們贏了獵場比試,本身就是見不得光的事。”
“何況他說是我綁的,就是我綁的?”
“我還說這是他們使團的苦肉計,故意往我身上潑臟水呢!”…。。
滿臉不屑的劉牧哼了一聲。
“卓戈他們是匈奴使者,我是大齊皇子,你說滿朝文武會相信誰?”
齊人早就看匈奴不順眼了,八皇子把他們綁了揍一頓,隻會被朝臣大力支持。
“三皇子昨天曾說您和匈奴勾結。”
“現在這幾個匈奴使者又是從咱們府上跑出去的。”
“說不定陛下會察覺到什麼。”
王信想到自己剛剛得來的那把驚雁弓,心中有些不舍。
如果陛下真的發現殿下和匈奴聯手,肯定會勒令殿下把這些賭注都給三皇子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