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刺殺,這是非要弄死劉牧的架勢。
隻是劉牧現在手裡沒兵,身後沒人,就算想反抗也沒辦法。
隻能等以後壯大起來,再回京城和三皇子算總賬。
“那你就不怕,他再派人來?”
趙棠兒轉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刀條臉,略有擔心。
三皇子要是知道他安排的人都失手了,說不定會繼續派人。
“相比偏僻荒涼的邊關,波譎雲詭的京城才是老三的重心。”
劉牧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背後最大的那個窟窿已經補了一半。
“隻要我在邊關老實呆著,老三一時半會沒有功夫理我。”
北邊匈奴異動,西楚同樣對大齊虎視眈眈,三皇子要趁此機會壯大勢力。
劉牧這樣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等這段時間忙完再處理也來得及。
“八殿下。”
護衛軍三位統領從外麵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抬著一具身上插滿箭羽的屍體。
被挑斷手筋腳筋的刀條臉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被射死的壯漢。
他的眼神有一種淡淡的悲哀,卻又有幾分釋懷。
哀的是,他們兩兄弟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今天卻要死在這裡。
釋懷的是,雖然要死了,但卻能跟兄弟死在一塊,也算運氣不錯。
趙海上前一步,將一張帶著血跡的畫像,還有幾兩散碎銀子,以及一些雜物呈上。
“刺客被當場射殺,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東西。”
劉牧伸手將那張畫像拿過來,輕輕展開。
上麵是一個五官端正,但眼神略顯怯弱的翩翩公子,正是劉牧的畫像。
“畫的還挺像的。”
看著畫像上的人,劉牧輕輕笑了一聲。
接著用手指在染血的地方蹭了一點紅色,輕輕點在畫像的眼睛上。
原本怯弱的眼神,因為這一抹血色,帶上了幾分煞氣。
“現在更像了。”
“王信,把這幅畫收起來,等到了邊關,找個師傅給我裱起來。”
“至於你嘛...”
劉牧將畫像交給王信,轉頭看向刀條臉。
卻見刀條臉雙唇緊緊地抿著,臉色紅的很不正常。
很快他的腦袋重重地摔在地上,整個人沒有任何動靜。
王信走過去看了一下。
“殿下,這人咬舌自儘了。”
劉牧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隨即意興闌珊的擺擺手。
“拖出去埋了吧。”
雖然兩人是來刺殺自己的,但劉牧卻有些敬佩他們的骨氣,所以給他們留了個全屍。
不然王信肯定會把他們梟首示眾,屍體棄於荒野,任野獸啃食。
眾人見刺客已經全部落網,各自告退離開。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一直站在榻邊的趙棠兒忽然開口。
“這就是戰場嗎?”
“連自己的命,都可以說不要就不要?”
剛才那兩個刺客一個被殺一個自儘,這讓趙棠兒受到了點衝擊。…。。
她在戰陣兵法上有天賦,但真正上戰場,親眼見到一個活人死在自己麵前,還是第一次。
“這才哪到哪?”
劉牧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留下的血跡。
又看了看補完窟窿從營帳離開的士兵,輕輕一歎。
“真正的戰場,可比這要殘酷多了。”
兩個刺客一個被眾多士兵射死,另一個則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儘。
這對刀尖舔血的人來說,已經算是不錯的下場,至少劉牧還給他們留了個全屍。
要是在戰場上,很多人稀裡糊塗就死了,隨便找個地方挖個坑就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