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禦史負責彈劾，糾察百官，巡查，勘察地方吏治，是個十分重要的位置。
景帝把這個位置交給五皇子，可見對他的期望之高。
五皇子在家裡想了一下午，覺得這個官，自己有兩種做法。
第一種就是像以前一樣，繼續隱忍，隻有某個官員鬨得實在不像話，再出手整治。
這麼做的好處是，自己還能像以前那麼低調，甚至能借此籠絡更多官員。
壞處是會讓父皇失望，畢竟他讓自己做都察禦史，肯定希望自己能做出點成績。
第二種就是做個忠貞無私的直臣，凡是有官員犯錯，自己就絕不留情。
好處是能在父皇心中留下個精明能乾的好印象。
壞處是會得罪一大幫朝臣，甚至原本支持自己的那些人，都會開始動搖。
這兩種辦法，各有各的好處，又各有各的壞處。
五皇子一時難以抉擇，隻能來請教老師。
“殿下，你看陛下賞給我的這柄如意怎麼樣？”
秦鬆永遠都是那副垂垂老矣的樣子，但就是這個老頭，一直在為五皇子遮風擋雨。
“這玉如意的選料上成，雕工也好，是件難得的珍品。”
五皇子不知道老師想問什麼，小心翼翼的回答。
“殿下可知，玉如意的原型為何物？”
秦鬆伸手在玉如意前麵的雲紋上摸了幾下，接著問道。
“之前老師曾講過，玉如意原本為搔癢之物。”
“因為搔癢之時，儘隨心意，所以取名如意。”
說到這裡，五皇子忽然停了一下，猛然抬頭看著秦鬆，眼神中帶著幾分驚慌。
“老師，難道父皇想讓你告老還鄉？”
玉如意為搔癢之物，人隻有在閒暇之時，才會搔癢。
父皇賞給秦鬆玉如意，難道是在暗示他，年歲大了，該回家搔癢，享清福了？
五皇子不由得有些慌亂。
這些年他能在朝中站穩腳跟，甚至積攢下一股不弱的勢力，全靠老師指點。
若是自己的都察禦史，是用秦鬆的首輔之位換來的，根本是得不償失。
“殿下不必慌張。”
秦鬆老成持重的搖搖頭，笑著撫平五皇子的慌亂。
“陛下還有用的到我這把老骨頭的時候，他不會讓我告老還鄉。”
“他賞給我玉如意，是在告訴我，大齊這個巨人的身上癢了，該好好撓一撓了。”
原本和善的老頭，眼神突然亮的嚇人！
“撓一撓？什麼意思？”
五皇子知道老師不會走，心中長舒一口氣，但又不明白，老師的話是什麼意思。
“殿下可知道，在陛下下旨之前，曾經收到八皇子的急報？”
秦鬆做了這麼多年的首輔，在皇宮之中，自然也有眼線。
“老八的急報？算算日子，他應該已經到邊關了。”
掐著指頭算了一下，五皇子疑惑地說：…。。
“老八的急報，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管老八的急報是喜是憂，都應該是賞賜或者處罰老八。
不可能因為老八報喜，父皇把自己提成了都察禦史。
“這份急報是護衛軍的副將趙棠兒發來的。”
“八皇子在離京之後，遭到兩次刺客暗殺。”
“雖然他活了下來，但也身受重傷。”
秦鬆不緊不慢地給五皇子講著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