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捂著紅腫的臉頰,連連搖頭,說話的時候都帶上了哭腔,
“皇子殿下,小人冤枉啊!”
“您就是給小人十個膽子,小人也不敢動朝廷賑災的糧食!”
“實在是上麵發下來的賑災糧,每天就隻有一百斤,我們也沒辦法!”
“求殿下饒小的一條狗命!”
官差跪在地上哐哐磕頭,不一會額頭就見了血。
“城中災民至少過萬,每天賑濟糧卻隻有一百斤。”
劉牧這時候已經怒到極點,他看著陳軒,冷冷地問道:
“陳將軍,我算術不精,勞你大駕算算,這數萬人分一百斤糧食,每個人能分到多少?”
“大約每個災民能分到一錢左右。”
陳軒麵無愧色,十分淡定地說出一個令人發指的重量。
“一個災民一天就吃一錢糧食,我大齊的子民,什麼時候這麼好養活了!”
看到陳軒一點悔意都沒有,劉牧心中不由得起了殺意。
這種貪官,留他一天,他就多禍害百姓一天!
想到這裡,劉牧冷森森的問道:
“陳將軍,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現在劉牧已經不想管什麼證據,隻想把陳軒這個狗官立刻沙掉!
他相信,這麼近的距離,以自己的武力,乾掉沉溺於酒色的陳軒,絕對沒有問題!
“八皇子,趙小姐,暫且息怒。”
沒想到陳軒輕輕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解釋說:
“匈奴破掉居平關後,關中的糧草並未帶出,以至於大批將士沒有吃的。”
“為了將士不至於被餓死,我隻能同意,先吃定城的儲備糧。”
“實不相瞞,就連賑濟災民這一百斤糧食,都是我咬牙省下來的。”
“我總不能,讓防備匈奴的將士們餓肚子吧?”
匈奴虎視眈眈,若是將士們吃不飽,那麼定城也守不住,災民們肯定會被殺。
要是將士們吃飽,災民們可能會餓死幾個,但至少大部分人都能活著。
聽起來,陳軒的話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道理。
“那朝廷拔下來的糧食呢?”
趙棠兒冷哼一聲,直接戳穿陳軒的借口。
“半個月之前,朝廷就往定城運了一批糧食,難道這麼快就吃完了?”
自從知道定城沒有失守,景帝就下令讓兵部調撥糧草,不可能出現沒有糧食的情況。
“趙小姐,你都說了,那是半個月之前!”
陳軒雙手一攤,胖胖的臉上帶著幾分氣憤,
“糧食早就吃的差不多了!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讓人把賬本拿過來。”
“八殿下和趙小姐可以隨便查,隻要查出有問題,把我人頭摘掉,我也毫無怨言!”
趙棠兒被陳軒的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
彆說她看不懂賬本,就算看得懂,陳軒也早就把賬做平了,根本不可能有問題。…。。
劉牧也意識到,陳軒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奸詐。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意,冷著臉問道:
“這麼說,現在能救災的糧食,就隻有這麼多了?”
“那倒也不是。”
陳軒的眼睛轉了兩圈,小聲地說:
“護衛軍的軍糧應該還能抽出一點,殿下可以用護衛軍的軍糧賑濟災民。”
劉牧心中一凜,陳軒這家夥,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護衛軍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