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以為自己說錯了,仔細想了一會,才緩緩地點頭。
“因為匈奴襲擾,王將軍命令居平關宵禁,晚上除了巡視的兵丁,根本沒有人上街。”
“所以那天晚上很安靜,絕對沒錯。”
可劉牧卻搖搖頭,緊皺著眉頭,喃喃自語地說:
“不對,不應該那麼安靜。”
如果匈奴真的是自己攻破居平關,必然不是瞬間的事。
他們肯定要在關外跟守軍大戰一段時間,殺敗守軍,然後才能破關而入。
可從陳軒的描述來看,這些人好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瞬間就出現在了居平關內。
而且居平關應該有警鐘,匈奴一旦進攻,就應該敲響警鐘,提醒全軍。
但不管是陳軒還是周統領,他們兩個的描述中,根本沒有提到過警鐘。
這足以證明,那天晚上警鐘根本沒有響過,不然他們不會不記得!
“陳軒,你在巡查的時候,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確定居平關被破,真的有內奸後,劉牧目光炯炯地盯著陳軒問道。
“沒有,那天我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陳軒被劉牧明亮的眼睛嚇了一條,結結巴巴的說。
“算了,問了你也是白問,到最後還得靠我自己去查。”
劉牧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陳軒的作用也就這麼一點了。
“我想起來了,那天還有一個不對的地方!”
看著劉牧鄙夷嫌棄的眼神,陳軒忽然想到一件被自己忽略掉的事。
“快說!”
劉牧聽到又有新線索,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沒想到陳軒看著劉牧緊張的樣子,舔著臉開條件說:
“殿下,我要是說了,你能放我一馬嗎?”
儘管陳軒知道希望很渺茫,但他還是想試試,萬一劉牧答應了呢?
“那你就把想起來的事爛在肚子裡吧。”
劉牧不相信陳軒這個草包,能注意到什麼至關重要的線索,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殿下,要是不能放過我,能不能把手上這玩意摘了?”
陳軒抬抬手,手腕之間又黑又沉的鐵鏈嘩啦作響。
不管是在居平關還是在定城,陳軒的日子一直都過得很舒服。
現在陡然被上了鐐銬,手腕磨的生疼,養尊處優的他,自然受不了。
“這還差不多。”
劉牧叫來獄卒,替陳軒卸了手上的鐐銬。
“你現在可以說了。”
陳軒輕輕揉著手腕上的紅腫,臉上帶著一絲輕鬆之色。
“匈奴破關的那天白天,負責北門防守的城門官柴旺,見過一個陌生人。”
“陌生人?”
劉牧眉頭微皺,陳軒說的這個線索也是在是太籠統了。
“有沒有更具體一點的特征?比如身高,樣貌之類的?”
“這個我當時沒注意。”
陳軒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當時柴統領說,那是他的老鄉,我就沒有多問,跟他寒暄幾句就去巡視彆的地方了。”…。。
劉牧有些無語,當時匈奴都已經在居平關外蓄勢待發,關中出現了陌生人,陳軒竟然查都不查,簡直是玩忽職守。
“現在這個柴旺在哪?”
壓下心中的怒氣後,劉牧繼續問道。
“應該戰死在居平關,或者逃走了吧?”
陳軒這次終於有了一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