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讓手下將領不許勝不許敗,固然有匈奴大軍不可硬檔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今天殺了陳軒和定城三位統領,還沒徹底將定城的兵權握在手中。
如果這時候出兵,說不定會鬨出什麼幺蛾子,所以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趙棠兒思索片刻,衝著劉牧點點頭說:
“隻要讓我出城,一定能打出你想要的效果。”
這種佯攻,趙棠兒聽趙青仔細講過,自然明白該怎麼打。
趙海還準備說些什麼,劉牧卻輕輕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趙統領,明天還是讓趙小姐去吧,這正好是她上戰場鍛煉的好機會。”
匈奴隻有一千兵力,就算趙棠兒出了什麼事,城裡也能立刻派兵支援。
商議之後,趙棠兒和三位統領回營準備,周義留了下來,輕聲對劉牧說:
“殿下,您讓我查的事,線索斷了。”
“什麼?線索斷了?”
劉牧知道周義說的是城門官柴旺的事,忍不住有些驚訝。
“我借著剛出獄的機會,與很多跟柴旺打過交道的人仔細聊過。”
“破關當夜,他們都沒有看到柴旺,但很多人認為,他已經死了。”
“隨後我又去查了軍中的花名冊,發現了一件更奇怪的事。”
看著劉牧疑惑的眼神,周義深吸一口氣說:
“那夜跟隨柴旺輪值的兵丁,一個都沒從居平關跑出來!”
居平關是抵禦匈奴的重地,柴旺把守的城門更是重中之重。
每次輪值都是十個人一起值守,怕的就是匈奴派人偷襲城門,來不及發出預警。
可現在,這十個人卻沒有一個人從居平關跑掉,這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這樣看來,柴旺肯定還活著。”
劉牧沉思片刻後,忽然發出一陣冷笑。
“殿下怎麼會這樣認為?”
雖然守門的十個人都死了有點蹊蹺,但不至於因此就能認定,柴旺還活著。
“陳軒曾和我說過,他那天晚上巡夜,忽然之間匈奴就殺進來了,完全沒有任何預警。”
“這說明,值夜的兵丁,要麼全部投靠匈奴,要麼全部被人殺掉,不然不會發不出警報。”
“相比投靠匈奴,我更相信他們被人殺掉了。”
“而這個凶手,就是城門官柴旺!”
“隻有他,才有機會有能力做成這件事。”
雖然這些都隻是劉牧的推斷,但所有猜測絲絲入扣,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到反駁的餘地。
“柴旺,我在居平關的時候也見過他。”
居平關未破的時候,周義和柴旺也打過幾個照麵,但關係僅限於點頭打招呼,不是太熟。
“沒想到,他竟然背叛大齊,投靠了匈奴!”
如果柴旺真的是內奸,居平關戰死的那些冤魂,至少有一半得記在他的頭上。…。。
周義放在桌上的手,緊緊攥成了拳頭,眼中有一絲厲色閃過。
“要是讓我抓到他,非把他的皮扒了不可!”
......
第二天上午,趙棠兒一大早就將一部分騎兵派來出去,剩下的人在城中待命。
往常覺得匈奴騎兵每天都來,煩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