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的政事堂並不算大,正廳過道兩邊擺著五六張桌案,後麵是一個個六層的書架。
這些書架上擺著滿滿當當的卷宗書冊,看起來像是某個酷愛藏書的老學究的書房。
可當穀山走進這間‘書房’的時候,卻忍不住屏住呼吸,似乎怕嚇倒什麼人一樣。
穀山往前走了三步,微微抬頭,隻見主位上坐著一個十分威嚴的年輕男子問道:
“二哥派你前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
聽到這人的話,穀山立刻明白他便是三皇子,於是定定心沈,沉聲說道:
“末將穀山,奉二皇子之命,向三皇子傳達一句話。”
“殿下說,既然三皇子想要坐下來談,他也不想看到百姓塗炭,兄弟相殘。”
三皇子的麵上閃過一絲喜色,雖然二皇子沒有直接答應,但隻要能談,就代表有機會!
他清清嗓子,稍微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說:
“二哥能以天下百姓,兄弟情意為重,自然是極好的。除此之外,他還說什麼了?”
不管二皇子是真想談還是假想談,三皇子都能借此獲得喘息的機會,他當然高興。
“殿下還說,三皇子若是想談,就請表現和談誠意,先把關在城守府的朝臣家眷放了。”
穀山回憶二皇子對自己的交代,抬頭看著三皇子,不卑不亢地說。
“二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三皇子聽到二皇子讓他把家眷放了,剛才的喜意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沉著臉反問道。
這些人可是真正的,不要命的硬骨頭,除了家眷,他們幾乎毫無弱點。
家眷是唯一能製衡那些重臣的手段,如果放了,不知道要鬨出什麼幺蛾子。
“就是字麵意思,”
穀山衝著三皇子和大將軍抱拳行禮,麵無表情地說:
“三皇子,大將軍,殿下讓我帶的話我已經都帶到了,末將告退。”
來之前二皇子就叮囑過穀山,隻要把話告訴三皇子就行,至於他答不答應,並不重要。
看著穀山緩緩從政事堂消失的背影,心中滿是疑惑的三皇子,轉頭看向張何,
“舅舅,你說三哥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派人來說,這麼一通沒頭沒尾的話。”
二皇子和現在被關的五皇子秦鬆趙青,關係並不是太密切,不應該為他們求情才對。
“二皇子這是給我們扔了一個燙手山芋啊!”
張何靠在椅背上沉默片刻,清清感慨一聲,疲憊地對三皇子解釋說:
“若是我們答應放人,不僅那些朝臣難以控製,還讓那些人都得欠二皇子一個人情。”
“若是我們不放人,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借這件事指責我們,把我們的名聲搞臭。”
雖然三皇子給景帝下藥,還抓了不少朝臣,但因為手段極快,並未引起什麼騷動。…。。
京城發現三皇子自立太子後,日子跟往常似乎沒什麼分彆,自然也就習慣了。
“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二皇子這是要把我們架在火上烤啊!”
“看來他這些年,在邊關學到了不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