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三皇子終於回過神來,他疲憊地捏捏自己的眉心,繼續批閱奏章。
半個時辰後,張何回來了,他將一個嬰孩巴掌大小的藥包放在三皇子桌上。
三皇子默默地將藥包收起,沉聲對張何說:
“我已經讓柯琦做好準備了,三天之內動手。”
張何沉默片刻,看著雙眼微微發紅的三皇子,沒有勸告,隻是淡淡的問:
“禁軍恐怕不是城外大軍的對手,要不要我調些驍騎軍進宮?”
京城人都知道,京城周圍最厲害的兵馬是京西大營;而驍騎軍的實力僅次於京西大營。
沒想到三皇子輕輕搖頭,歎了一口氣說:
“調動驍騎軍的動靜太大,很容易引起城外那兩人的注意;而且驍騎軍也不是你的嫡係,未必靠得住。”
現在京城周圍的動靜都在二皇子和八皇子的注視之下,調動幾千驍騎軍進京瞞不過去。
何況這些年,趙青一直在往驍騎軍中摻沙子,很多將校都在暗中跟他有來往。
若是調他們進宮伏殺二皇子和八皇子,說不定他們會臨陣反水,打三皇子一個措手不及。
張何也猜到三皇子的顧慮,輕輕點了點頭,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處理朝政。
過了一刻鐘左右,三皇子起身去了後宮,直到半個時辰後才回來。
張何什麼都沒有問,三皇子什麼都沒有說,兩人像以前一樣,默默做事。
......
日頭西沉,天地間最後一絲光芒消失不見,世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三皇子和張何在宮中用了晚飯,跟幾位朝臣在政事堂商量河運之事。
“你的辦法行不通,河運乃是朝廷根本,你停上三個月,京城吃什麼喝什麼?”
禮部尚書布滿地看著工部尚書,他竟然想停河運三個月,疏通河道,簡直是胡作非為。
“不停的話,那朝廷就隻能每年修修補補,不如一次解決來的乾脆!”
工部尚書瞪著眼睛,疏通河道事關國家大計,必須要徹底根治。
“那你的意思是,這次疏通之後,朝廷就可以高枕無憂,再也不用擔心運河的事了?”
禮部尚書毫不示弱地跟工部尚書對視,口中陰陽怪氣地問道:
“如果你敢這麼保證,那我就按照你的辦法去做!”
坐在高處的三皇子,有些厭煩地擺擺手,每天吵來吵去都是這些羅圈話,他都會背了。
見到三皇子有所舉動,禮部尚書和工部尚書立刻不吵了,隻聽三皇子淡淡的問道:
“魏尚書,若是按照你的辦法,疏通河道得多長時間?大概要花多少錢?”
工部尚書精神一振,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禮部尚書,沉聲說道:
“按照微臣的計劃,大概隻用兩月有餘,花費在五百一十七萬...”
工部尚書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太監連滾帶爬地趴在政事堂門口,隻聽他顫顫巍巍地說:…。。
“殿...殿下,你快去後宮看看吧,陛下他...他...”
聽到太監的話,再看他臉上滿是驚恐之色,在場的朝臣們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寒意。
“父皇怎麼了?”
三皇子猛然從桌子後麵站起,大步流星地來到門口,伸手揪住太監的衣襟,冷聲問道。
“剛才陛下突然又開始吐血,而且怎麼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