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和劉牧剛進裡屋,就覺得一股寒氣逼了過來,不由自主地緊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見到兩人這個反應,李英看了一眼三皇子,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輕聲說道:
“天氣炎熱,三皇子特意調了一批冰塊放在屋中。”
如今正是八月,天氣依舊熱得不行,如果沒有冰塊,景帝怕是幾天就要形容儘毀了。
二皇子輕輕點頭,和劉牧一起對屋中的女人躬身行禮,
“見過賢妃娘娘。”
賢妃的精神有些憔悴,強打精神掃了兩人一眼,淡淡的說:
“你們兩個不是要見陛下嗎?陛下就在床上。”
二皇子和劉牧微微點頭,並肩走到床邊,一邊哭訴自己的思念之情,一邊尋找疑點。
兩人都是帶過兵上過戰場的人,對屍體並不陌生,景帝的是身上好像並沒有異常。
似乎他真是因病而亡。
二皇子狐疑地看了一眼劉牧,劉牧輕輕搖頭,示意自己也沒找到可疑之處。
如果能趙仵作解剖景帝,說不定能找出點蛛絲馬跡,不過三皇子和朝中大臣肯定不同意。
兩人在屍身上沒有找到疑點,隻能悻悻地從屋中離開。
李英在屋門口見到兩人出來,神情淡然地走過來,輕聲說:
“兩位殿下,昨夜陛下已經行過小殮,宮中妃嬪皇子皇女,都剪了一縷頭發寄托哀思。”
昨夜二皇子和劉牧並不在宮中,自然也沒剪頭發。
二皇子眨眨眼睛,把自己的冠帽摘下來,讓宮女剪頭發,同時看著李英問道:
“李公公,你是父皇的近侍,父皇殯天之時,有沒有說過什麼?”
李英將二皇子的頭發仔細地收起來,微微搖頭說:
“當時陛下虛弱至極,根本說不出話。”
劉牧剪完頭發,帶上冠帽,一邊係帽帶一邊問道:
“父皇的喪葬日程可安排好了?準備什麼下葬?”
一國之君的葬禮,必然繁瑣冗長,而在這期間,他和二皇子都不能動兵,必須要做好長期打算。
“三皇子已經找欽天監監正問過,今日大殮,停靈四十九日後下葬。”
這幾天李英一直在操縱景帝的身後事,對這方麵了如指掌。
二皇子眉頭緊皺,他心裡覺得時間太長,可死掉的是自己父親,這話不應該由他說出口。
劉牧同樣有些不滿,這麼長的時間,肯定會有變數,可二皇子不開口,他也不當出頭鳥。
李英似乎察覺到兩位皇子的心思,將兩人都頭發收好,輕輕歎了口氣說:
“二位殿下,你們有什麼話就在陛下靈前說說吧,說不定他的在天之靈能聽到。”
兩人來到靈堂,整個靈堂中隻有三皇子一人坐在供桌一側,看著火盆中黃紙化為灰燼。
剩下掌燈,添油,掛幡的太監都不在,顯然是被李英帶出去了。…。。
聽到兩人的腳步聲,三皇子又將一疊黃紙扔進火盆,口中淡淡的說;
“午祭之後,父皇大殮,朝中的大臣命婦都會來瞻仰,後宮妃嬪皇子皇女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