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何愣了一下,他原本想擺一下架子,等劉牧懇求幾次後,順水推舟提出自己的條件。
可沒想到劉牧不按套路出來,根本不是想要讓張何幫忙,對付二皇子和五皇子。
不過張何畢竟見過大風大浪,很快就回過神來,笑著說道:
“不知殿下有什麼事想要向我求證?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八皇子求證的事,說不定會跟二皇子和五皇子有關,張何自然要想辦法拱火。
“之前我派人去大將軍府上走了一趟,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一個小盒子。”
劉牧不想刺激張何,所以話說的很委婉,語氣也非常平靜,
“盒子裡麵是三封書信,不知道大將軍還有沒有印象?”
張何眼睛微眯,什麼走了一趟,分明就是去抄自己的家!
不過這件事,在張何被關入大牢那一刻,他就早就料到了,所以隻是淡淡問了一句,
“我府上的人都還好吧?”
劉牧想到王信之前給自己的彙報,點了點頭說:
“都挺好的,貴府二公子甚至還在當天喝醉了酒,把我們的人罵了一頓。”
“典兒向來都是這樣,不管什麼時候,酒比命還重要。”
張何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口中罵了一句後,抬頭看著劉牧說:
“那麼重要的三封信,我這輩子都忘不掉。”
劉牧的神色微動,身子稍微向前傾了一點,口中輕聲問道:
“那上麵說的事情是真是假?這是不是你捏造出來,準備給二皇子栽贓?”
看著劉牧驚異憤怒的臉色,張何輕輕一笑,起身走到他麵前,平靜而從容地說:
“我要是想栽贓二皇子,一定會選更容易讓人相信的內容,而不是這麼匪夷所思的事。”
想要造假,必須符合邏輯;可現實的事從來不講邏輯,越匪夷所思的事,越可能是真的。
劉牧的手重重地拍在監牢的欄杆上,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八皇子,你如果想把二皇子拉下來,隻要把這三封信公布出去就行。”
張何見到劉牧猶豫,嘴角微微上翹,看著他說:
“與西楚勾結,是朝堂大忌,二皇子沾上這件事,朝臣們必然會反對他登上皇位。”
這一點劉牧當然知道,他皺眉說道:
“可我手上隻有信,沒有證據。要是二皇子說我是栽贓怎麼辦?”
聽到劉牧這麼說,張何心中一喜,看來他已經決定要用這個辦法,隻是缺少證據而已。
眼看著事情往自己設想的方向發展,張何強壓著喜意說:
“我在拿到這三封信後,進行過仔細調查,查到的證據都放在南城豐倉巷,甲三號房中。”
“那房的房主是西疆老兵,也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證。”
“有了人證物證,就算二皇子手下有一萬精兵,也絕不會是你的對手!”…。。
如果按照常理,張何的話當然沒有問題。
八皇子檢舉,又有人證物證,五皇子當然會在天下的唾罵聲中,再也不能爭皇位。
可張何知道,景帝死了之後,大齊已經群龍無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