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吡——喂?屠夫聽得見嗎?”
水池旁的案板上放著的黑色對講機響了起來,正在擦拭砍刀刀身做準備工作的高胖男人隨意把手上的水往圍裙上抹了一下,拿起了對講機。
“怎麼了?大人物要來了嗎?我還沒——”
“有……襲……!快……啊——!”
對講機的開始出現雜音,那邊像是信號不好的樣子,說話聲斷斷續續的,最後傳來的似乎是痛呼聲?
“喂喂?瘦子?你那邊怎麼回事?聽不清啊?”
“呲啦——咚!”
仍是雜亂的音質,那邊傳來一陣悶響的撞擊聲,然後一時之間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嘀。”
對講器又響了一下,信號好像是重新接入了,那邊傳來一個有些輕佻的少年音。
“想來玩捉迷藏嗎?”
“你是誰?瘦子呢?”高胖的似乎名為屠夫的人心中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
‘不……不可能的,這裡可是有空間係異能者封鎖的,他不可能……’
“那就來玩吧,現在輪到羅賓當鬼了哈?”
屠夫心下一沉,拿起了案板上的砍刀,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前,手剛握上門把手——
“咣當——”
門從外邊被狠狠地踹開,衝擊力使得屠夫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他瞥到了桌台上的昏迷著的小孩,趕忙想衝過去把她當做人質威脅羅賓。
“啊——!”
屠夫感到手腕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一個飛鏢紮到了他的手腕上,他手裡的砍刀也因此無法拿穩而掉落到了地上。
隨即,黑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胸口前遭到了強烈的重擊使屠夫跌倒在地,他感覺自己的肋骨快要被踹斷了。
屠夫疼得快要昏厥過去,但強烈的求生欲使他掙紮著想撐起身來逃跑。
“啊哈,看來你想犯規。”
一隻穿著戰術靴的腳重重得踩在屠夫的頭上使其跌回了地上,臉與地麵很是親密地摩擦了一番。
屠夫艱難地抬眼向上望去,從這個角度能看到兜帽底下的整張麵孔,羅賓戴著的多米諾麵具上,白色的護目鏡泛著無機質的光澤,裡麵傳來的視線冷冰冰地盯著他。
“彆、彆殺我!我也是聽命行事啊!”
屠夫因為對方給他帶來的疼痛與恐懼,一時之間忘了羅賓從沒有殺過人,畢竟他現在渾身都疼得生不如死。
“這話你留著給受害者家屬說去吧!”
羅賓隨即撿起了一旁工作台上的撬棍揮舞了下去。
“彆、彆!啊——!”
屠夫隻感到頭部一震重擊,腦袋短暫地一片空白後,他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嘁,渣滓。”羅賓在對方昏迷過去後,把撬棍一丟,聲音從剛才的張揚變成了冷漠。
羅賓在屋內陷入平靜後,急忙跑到桌案台邊,摘下戰術手套把手按在了桌上小孩的頸動脈處。
“呼……還好沒晚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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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芥川銀從黑暗中驚醒,突然從床上坐起了身子,身上蓋著的被子慢慢地滑落到她腰跡。
“……?”
銀有些迷糊得看著周邊的環境,溫暖的陽光從斜上方的窗口處灑落到柔軟的被子上,床邊的矮櫃上放著幾株小巧的盆栽,鮮嫩的葉子綠意盎然甚是可愛,為屋子裡點亮了一點生機。
床的側對麵是一個書櫃一體的書桌,書架上放著幾排書,最下一層書架上的幾本書旁邊有一個放到的鏡框。桌麵上隻規整地放著一摞筆記本,其中一本夾著一隻筆攤開來放在了書桌的正中央。
銀被這安寧祥和的景象給迷惑了,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畢竟昏迷前她正——
對了!她之前還是在處理台上的待宰羔羊,所以她是死了嗎?這裡……是死後世界,所以才有這樣溫暖又充滿平和氣息的環境吧?
“唔——!哼!”
門外突然傳來悶哼聲以及一些異響,然後一個陌生卻又有一點點耳熟的少年聲響起。
“放輕鬆放輕鬆,她沒事,你病還沒好身上還有暗傷呢,老老實實給我躺著彆動!”緊接著,門外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算算時間,差不多該醒了。”
小銀不知道外麵究竟是個什麼狀況,放鬆的神經突然緊繃了起來,她倏地掀開被子下了床,本能地趕到桌子前拿走了桌上的那隻筆,然後竄到了門後。
“哢噠。”門把手輕輕地轉動,門緩緩地推開。
小銀壓低身子,當門外人影剛探進來一點點時,她瞬間憑感覺判斷了下對方的身高就彈跳而起,同時把手中剛剛被她脫了筆帽的筆尖狠狠地刺向對方的脖頸處——
一隻手瞬間抓住了小銀的手腕讓筆尖停在了對方脖子的不遠處,緊接著一個錯身把銀的手扭到身後去,並和她的另一隻手一起製住。
“嗬,”來人短促地笑了一聲,然後低語了一句小銀聽不太懂的語言道,“Toughgirl.”
小銀這才看清來人,他穿著兜帽外套和運動褲這樣一身休閒裝束的打扮,隻有臉上還覆有一個黑色的多米諾麵具。
——是羅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