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影,阿七,都想讓對方看看顏色。
寒影伸手拔挺子。
鬼眼阿七雙手展開,以一個擁抱的姿勢,一個呼吸就到了寒影跟前,左手搭在他的後脖子大穴處輕拂,右手白光光的麻花刃紮入其大腿根。
鬼魅的聲音響起:“我給你的臉麵不是禮貌,有時也是最後通牒。”
寒影發不出聲音,痰在喉嚨處堵塞。
鬼眼阿七抽出挺子,帶出血花,第二次,紮在其小腹:“小子,我走過的路,草都要長三尺高。微笑背後藏刀鋒,禮貌之餘是警告,你太不識抬舉。”
抽出挺子,最後一次紮其胳肢窩。
“寒影是吧,晚上好!不好就掀桌,我無所謂!年輕人,要學會低頭走路,低頭做人。”
三倒六凍後,寒影再不能站立,軟在地上。
阿七飄回原位,雙肩打開,雙腳與肩同寬站的筆直,掏了一方潔白的手絹慢慢的擦拭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夥計,稀罕的欣賞手絹上的顏色,欣賞前方久違的巷戰。
他,好久不曾親自動手了呢。老夥計都饑渴了。
知道要在四九城討生活,怎能不多做準備?真當麗晶酒店擺著是為了好看?
川省的兄弟們入京前練習胡同戰,時間不多,就三月。
阿七冷眼看天,不過數載光陰,連八大胡同都不記得曾經的舊主古家了,何況這些後起之秀。
八大胡同裡每一聲悶哼都在向外傳遞著痛苦,絞著的疼,撕心裂肺的苦,抽氣都似乎在拉破風箱。
馬哥和耙哥也親自上場,手握精巧的麻花刀,瞄準目標身上三處位置,精準紮入,抽出,悶哼,紮入,抽出,悶哼……周而複始。
八大胡同處處都有在奇妙的聲音裡一朵朵燦爛的血花在盛夏這個多姿多彩又多情的季節絢麗綻放,喚醒八大胡同深處的記憶。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會無所遁形,何況是有準備的從不輕視任何人的麗晶安保。
漁網,不止可以捕魚!
那網在清唱颯爽英姿五尺槍。
八大胡同,一片黑暗裡,大氣豪邁的古箏被彈唱。
“我願為你一生守邊疆,我學會那本領回馬槍,趕走虎豹豺狼,讓你不會再受傷。
我英姿那颯爽回馬槍,哪怕餘生儘失又何妨。
梅雪爭春未肯降,雪卻輸梅一段香,風中英雄歎彷徨,一杆纓槍豎身旁。
閣樓紅顏靜思量,相視一笑夢一場,為你深情點成將,金戈鐵馬上戰場。”
阿七閉著眼睛傾聽從四麵八方傳過來的美妙樂章,回憶從長輩們那裡聽來的那個年代他們的輝煌。
那些神采飛揚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傳說,都彙成了酒桌上的一句話:“格老子,想當年,我們…………”
爺爺那中氣十足的大鼓聲似乎在耳邊響起,阿七掏了掏耳朵,笑了。
爺爺當年就是京城一個小混混,家中有個生了重病的老母親。
六親無靠,怎麼辦呢?
怎麼活呢?
要給老母親治病啊,要活下去啊,他就剩老母親一個至親之人了。
爺爺選中當時八大胡同的主人古家,在賭坊把自己賣了十年身契,不要銀子,隻求古家那位大醫能為老母親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