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救贖
診所醫生也見怪不怪了。
一麵熟練地給餘歸舟的傷口消毒，一麵歎氣。
“可大娘，你管，又能管多少次呢？”
“你看那餘代芹，就是因為知道咱們鄰裡都會幫忙，一次比一次打的狠，再這麼下去，孩子遲早得死了。”
“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老奶奶擦著眼淚，哭花了眼。
“你是沒聽到，這娃叫的有多慘……咋就那麼造孽呢？”
而躺在病床上，幾乎全身都在火辣辣發疼的餘歸舟，也止不住地悄悄流眼淚。
滾燙的眼淚流過臉上的巴掌印，更疼了。
她不明白。
為什麼媽媽永遠不像其他小朋友的媽媽那樣溫柔。
媽媽好像，一點都不喜歡她……
一直到那天。
媽媽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溫柔笑容，輕輕摸著她的頭發。
餘歸舟因為深深刻在骨子裡的恐懼，下意識地輕輕顫抖著，同時又有幾分驚慌，因為媽媽從未對她這樣過。
“舟舟。”
媽媽笑眯眯道：“你跟媽媽去一個新地方好不好？”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能過上新生活了。”
餘歸舟哪裡敢拒絕。
她乖乖點點頭。
在被媽媽帶著離開時，她最後回頭看了幾眼。
那破舊低矮的小平房門上，草草挽著白聯，一道鎖卡住大門，似乎她們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了。
旁側屋門口，那個奶奶正衝著她擺擺手。
一雙老眼裡都是淚水，盛滿了當時年紀小小的餘歸舟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直到很久以後，餘歸舟才知道。
媽媽當時之所以願意帶著她，是怕被法律追責，怕被當時的街坊鄰裡告一個遺棄罪。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
當時媽媽絕對會丟下她這個累贅，自己奔赴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