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沒有扶住她,見她跌倒在地,看她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子冷淡。
沈芸惱羞成怒極了,又不敢當著男人的麵兒發作,扭著腰身可憐巴巴的起身,手指撩起鬢邊垂落的發絲,柔聲道,“對不起,謝世子,我剛剛沒瞧見這邊有人過來,一時走急了……”
謝言慎冷道,“無妨。”
沈芸眼巴巴道,“世子這是要去哪兒,我可以幫忙帶路。”
謝言慎皺了皺眉,神情還是不近人情的淡漠,“不用,我知道棲雲館在何處。”
沈芸抿了抿唇,尷尬的紅了臉,可她抬起頭,看清眼前男人麵如冠玉,又忍不住心生愛慕,腦子裡隻有嫁給他之後與他琴瑟和鳴的美好日子,“謝世子……趙姨娘連日受了風寒,怕身上病氣過給了世子,不如世子先去我祖母院子裡坐一坐?”
謝言慎嗬笑一聲,這才分給沈芸一個眼神。
那日他親眼瞧見沈芸欲打沈栗,本就對她有些不喜。
如今見她苦心積慮湊上來,不知打的什麼主意,心中對她,越發不耐煩。
“栗兒不怕,我又有何懼?”謝言慎淡嘲一聲,“論起來,她才是我真正的嶽母,我先去看望病重的嶽母,再去給老夫人請安,難不成,老夫人還要怪我不懂禮數?”
沈芸小臉一白,慌道,“不是不是,芸兒隻是擔心世子的身子。”
謝言慎沉聲,“我身體好得很,不勞沈大姑娘費心。”
說罷,直接拂袖而走,也不在乎身後之人,如何紅了眼眶,如何眸中迸發出仇恨的光。
“都怪沈栗!”沈芸恨恨地跺了跺腳,欲哭無淚,“若不是她搶占先機,謝世子又怎會護她至此!”
白露嘴角微抿,訕訕道,“姑娘,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沈芸咬牙,目色黑沉乖戾,陰惻惻的翹起嘴角,“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隻要沈栗人在侯府,難道我還拿捏不了她?”
白露垂眸,緊了緊手指,“是。”
……
等趙氏睡著後,沈栗仔細詢問了吉祥趙氏的日常起居。
吉祥將近來趙氏的身體情況對答如流,平日吃什麼藥,什麼時辰吃,一日吃多少飯菜也都回答得十分妥當,她稍微鬆了口氣,讓人先下去。
然後才掖了掖趙氏的被子,起身走到明間的羅漢床邊坐下。
“吉祥是立雪堂送來的人,防人之心不可無,二哥,你平日裡多提防些。”
“我看她挺老實的,照顧人也仔細——”
“不管怎麼說,藥方子還有入口的藥,都需要小心謹慎。”沈栗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趙氏的身子病得太奇怪了,以往也沒有這樣一直纏綿病榻需要一直喝藥的,“回頭二哥讓人將藥渣拿去驗一驗,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藥材衝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