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保民有片刻愣怔,緊跟著似乎不敢相信地湊到跟前,隻見令書呈三段式,兩邊米白色錦緞鑲接,中間一截白緞,上麵清晰地寫著四五行台閣體楷書小字。刁保民自己不認識幾個字,但是最後的落款赫然是“大明朱見深”,那五個字他是認識的,而且落款是鮮紅四方的“朱見深印”四個大字,而且騎縫印也清晰可辨。…。。
刁保民欲待伸手接過這封令書。王守正一把收起厲聲喝道:“刁保民,你好大膽,你可曉得你治下天水村發生了什麼大事?王某已派出錦衣衛去了福州府,想必監察禦史正在趕來威武軍衛所,我怕你是要大禍臨頭了。”
刁保民此刻完全清醒了,他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利索了:“尊駕是來……是來……”
王守正冷笑一聲,把那令書揣回懷裡,卻順手從腰間又解下一個布袋來,“嘩啦”一聲傾倒在桌上,道:“你來看看。”
刁保民低頭看去,閃閃爍爍爆跳的燈花下,隻見兩錠官銀,還有一串念珠和一個灑金粉匣,細細看那念珠上分明刻著倭文,粉匣也是出自倭人手藝。
王守正又高喝道:
“刁保民,王某本是上麵派下來辦個小廠,弄幾個零花錢玩玩的,卻不想來了廠子剛辦起來,就被你治下的強梁把個廠子砸得七零八落稀巴爛,還把上麵指派過來的兩個匠人給綁走了。某活到這麼大年齡,平身還未受過這等氣,打狗還要看主人,這是真不拿皇上和太子當回事呀!怎麼地,想謀反不成?”
王守正邊說邊恭敬地朝北拱了拱手,接著又道:“就在解救那兩個匠人的時候,我等在那強梁家裡搜出這些東西。”他邊指著那些桌上的東西說,邊又摸出一封信,展開遞到刁保民麵前,用下巴點著讓他看。
刁保民看那信,抬頭稱呼是:“占奎吾兄”,後麵居然是一篇倭文信,具體內容刁保民沒有細看,他認識漢字尚且不多,更何況倭文。隻看那落款居然是“大友次郎”
刁保民被驚住了,半天才伸手指著桌上那幾樣物品道:“這……這……您說的是這個裡通倭寇的私盜竟然……竟然把太子的廠子給砸了?還綁了……”
“噓——”王守正在唇邊豎起一根手指頭道:“刁大人,堂堂一國儲君派來的人,到這荒蠻之地,被人欺負了,說出去,咱們的臉都沒處擱,不提也罷。不過,大人,你也彆憂愁了,王某已經替你——”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微眯起眼,陰森森做了一個手刀的手勢,而後輕描淡寫道:“一個不留,十四口,外加兩個狗。你也不用謝了,趕快去料理一下,看看怎麼往上報吧。至於這些物證……”他順手把手裡拿的那封倭人寫的信再揣回自己懷裡。單指著桌上那堆東西道:“那些你用得著,這封信麼,王某另有他用。”
刁保民張大了嘴,吃驚道:“十二口?老人?小孩呢?都殺了?這叫我如何上報?”
王守正嘴角朝上一提,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乜斜著他道:“那就是刁大人你的事了,你連這個頭名狀都辦不漂亮,還想升官發財?想什麼美事呢?”
說罷,他一抖衣袍,居然大刺刺地推開門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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