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現在就跟我說吧。”
程姥姥摸摸胸口,瞥她一眼,“你這樣,我不放心。”
本來就覺著有事兒,現在閨女一吞吞吐吐,她就更覺得有事兒了。
要是閨女腦子夠使,或者做事兒多點兒魄力,她也不會繼續問下去。
關鍵,這不是兩樣兒都不咋有麼?
“說吧,給林澤寫信說什麼了?”程姥姥道,“孩子都知道報喜不報憂,你可彆有點什麼事兒就拿到孩子跟前兒。”
大約是她當了寡婦太強勢,後來林微又太能乾,弄得閨女依賴性有點強,處理事情怎麼都有些黏黏糊糊的感覺。
讓她實在是胸悶。
“娘,我……”程曼本來想給自己辯解幾句,似是想到什麼,歎了口氣,也不辯解什麼了,直說道,“是之前,有個姑娘上門說……”
她一邊說,一邊看著客廳和周圍,見沒什麼人,才一鼓作氣把司阮意的事兒給說了。
“這姑娘做事兒不妥當!”
程曼話音落地,程姥姥立時皺眉。
“啊?”程曼有些迷糊,“怎麼了?”
不妥當?
哪兒不妥當?
“你且等著吧,林澤回信之後你就明白了。”程姥姥看閨女一臉茫然,叮囑,“先就這麼著,你心裡多留個心眼。”
這姑娘太心急,也隱隱有些想要明了身份的迫切。
按照自家外孫的性子,真要是和人家閨女定下來了,怎麼也會在出國之前打個報告,先把婚事定下來。
再不濟,也會跟家裡通個氣兒,告訴家裡讓照顧一下這姑娘。
可是現在,兩樣兒都沒有!
“你兒子是個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程姥姥歎氣,“雖說現在年輕人可以自己處對象了,可也沒有那麼普遍,還是得介紹人來。”
“這就不說了,關鍵是兩家父母都沒見過麵,這姑娘到店裡幫忙叫個什麼事兒?”
再說,誰家心裡有點數的姑娘會這樣乾啊……
程曼被程姥姥說了一通,激蕩的心平靜了許多,有些底氣不足地道,“我看這姑娘長得好,也是個大學生,舉止文雅,性子也好,覺得挺適合林澤的……”
“娘你也知道,林澤今年都二十四了,等他回來,那都得多少歲了?好姑娘都被人家挑剩下了。”
一想起這事兒,程曼就止不住的心慌。
“你著急有什麼用?”程姥姥道,“總得等他回來再說。再一個,是孩子結婚,又不是你,總得找個讓他合心合意的。”
該說的,她也說清楚,直接擺擺手,“行了,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去吧。等會兒晚飯吃過,讓你店裡的人趕緊回去休息,第二天好早一點兒起來到這邊兒忙。”
她說完走了,獨留程曼站在那兒左思右想。
等林誌遠和程亮拉著大批的桌子過來這邊兒的時候,程曼還沒有想通。
她就不明白,為啥她看起來挺好挺正常的一個姑娘,偏偏被親娘說不妥當?
她其實覺得,那些似乎也沒啥。
當年她和林誌遠,也算是自由戀愛來著。隻是當初比較含蓄靦腆,隻是眼神交流,或者遠遠說上幾句話。
如今都改革開放好幾年了,大街上人們也都穿起了露胳膊露腿兒的裙子短袖了。
小年輕自由戀愛羞於告訴家裡,似乎也挺正常的吧?
“姐,站那兒乾什麼呢?來幫忙搬搬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