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夏見未婚妻看著拂曉的眼睛都在發光,蹲下笑道,“曉曉,你願不願意多一個人疼你?”
他的意思,兩個老爺子都聽出來了,想著看看拂曉的反應,便沒有開口。
拂曉靈透的雙眼彎彎地看著他,嫩生生地問道:“誰呀?”
“我啊。”張忠夏笑道,“我當你乾爸好不好?”
“曉曉有爸爸了。”拂曉往後小小退了一步,退到馮老爺子身邊,才歪著小腦袋,疑惑不解地道,“可是叔叔本來就疼曉曉啊。”
為什麼還要做她乾爸爸?
“每個人都隻有一個爸爸。”拂曉想著,又小心翼翼往前走了走,走到他跟前,小聲道,“曉曉也隻有一個爸爸。”
要是讓張叔叔當她爸爸,那她真正的爸爸就傷心了。
拂曉隱隱約約覺得應該是這樣,便也語重心長地說了。她小小一隻,這樣鄭重其事地跟他說著悄悄話,倒是讓人忍俊不禁。
“……行吧。”張忠夏對上她那雙好看又擔憂的眼睛,無奈點點頭,“行吧,反正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會疼你。”
馮老爺子在一邊,含笑看著拂曉應對,老懷甚慰。
隻要不使用暴力,哄騙方麵,是彆想有人把拂曉騙走了。
“姐姐,姐姐~~~”
拂曉剛扭頭,麵前就被懟了一把又一把的草和花。“姐姐吃,香。”
三小肉呼呼的小手抓著路邊薅的草和花,笑的燦爛得跟個傻子似的,期待地看著拂曉。
在馮老爺子和家裡人的教育下,三小十分自覺,遇見什麼好東西都要給拂曉,拂曉說能吃,那三小才可以吃。
這會兒看見路邊嫩生生的花花草草,三小想都不想,薅了就給拂曉,想她說一句能吃。
“……不吃,不吃。”拂曉猛地搖搖小腦袋,指著路邊上的兩隻小羊,“這是小羊吃的。”
草和菜的區彆,除了王姐和鄭護平時會給孩子們說,馮老爺子和唐老爺子隔三差五帶著拂曉出去玩兒,也教了個七七八八。所以,拂曉對這些並不陌生。
“姐吃!”三小見拂曉不吃,著急得不行,舉高了小胳膊,恨不得立即塞到她嘴裡,叫她嘗嘗味。
是的,雖不甚明白,可三小還是知道,隻有姐姐嘗過了味兒,或者姐姐點頭,他們才能下嘴!
小唐律抱著拂曉的胳膊,“姐,頭!”
他是想讓她點頭。
“不能吃。”拂曉努力抬起小腦袋,“這是草。”
三小哼哼唧唧個不停,急得都要哭了,聞著香香的東西,為什麼不能吃……
“姐吃~~~”小唐律執著地舉著手裡的草,非要拂曉嘗嘗,“吃吃,香。”
“這是草。”拂曉有些著急,“不能吃。菜菜能吃,草不能吃。”
可惜三小哪裡懂,見拂曉不嘗味兒,不點頭,便悄悄把草往自己嘴裡塞。
這草無毒,上麵也乾淨,馮老爺子便沒有阻止,等他們吃到嘴裡,露出一臉哭唧唧的小表情,才含笑上前,又薅了一把同樣的草遞過去。
三小眼睛同時瞪得溜圓兒,看看草,又看看馮老爺子,眨巴眨巴眼兒,齊齊搖頭,那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馮老爺子跟三小連說帶比劃了一陣兒,見他們似懂非懂的懵懵樣兒,笑了笑。
正要站起來,冷不丁感覺旁邊有一道好奇的視線,人都有些僵硬了。拂曉自從說話流暢之後,徹底發揮小孩子的好奇天性,那問題刁鑽地讓他時常招架不了。
現在他該怎麼跟孩子解釋,不是所有的草都可以吃,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用這一招讓弟弟明白,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