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絨布是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很流行的一種布料。絨布的表麵有條狀的突出線條,質地厚實,保暖性好,最適合製作秋冬季外衣。
但現在,能穿這種條絨布的,也算是有錢的人。
林微停下動作,視線順著那條腿遞進,最終停在它主人的臉上。
“勞駕讓讓。”
看著那張千百次回憶過的臉,林微挑了下眉毛,指著她的腿,冷笑道:“大家同是搭便車的人,推己及人,你這腿伸的太不是地方了吧?如果挪不動,我不介意幫你挪挪!”
梁蕪茵!
竟然是年輕時候的梁蕪茵!
嗬嗬,果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此時的梁蕪茵也就二十三四歲的年紀,上身一件淺色條紋襯衫,外麵加了一件灰藍色外套,手中還拿著一本書,看起來透著知性美。
頭發不短,可也隻是過耳兩指長。五官沒有多精致,線條卻很柔和,第二眼美女大概就是她這樣的,相對耐看。
隻不過,她眼裡臉上此時所流露出的東西,還有嘴上正紅色的口紅,破壞了這種柔和,讓人生不起什麼好感。
如若不是見人多,而又著急辦事,她真的會一腳踹上去,前仇舊恨一起報,讓她再也囂張不起來。
林微這麼一說,梁蕪茵臉色立即沉了下來,神色不善地看著她。
林微含笑以對,嘲諷地看著她。
一般腿不舒服,跟對方說聲抱歉,伸過去緩解緩解無可厚非。
可這人呢,即便是沒看到她剛才的表情,可那條腿伸過來的時間也太過巧合。尤其是倆人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故意,或是不故意,一目了然。
而梁蕪茵的性格人品,她再清楚不過。
“我剛才腿麻,不小心伸到這兒了。”梁蕪茵見車子裡的人往她這邊看,兩個同事也疑惑地看著她,扯了扯嘴角,用手捶捶腿,“這位同誌,你也看見了,車子空間小,我們從首都而來,又坐了相當長時間的車,這腿麻在所難免,真要是惹你不高興了,也請你擔待一些,彆和我計較。”
說著,收回了腿。
林微嗤笑一聲,再沒說什麼,直接上了車。
梁蕪茵是個記者,還是個家庭條件不錯的女記者。所以再怎麼恨,上輩子她也報複不了她。
這輩子,她先行一步積累財富,為家人安排各種出路,以後即便兩者對上,她也不用連報複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她最好不要犯在她手上。
見林微坐好,趕車的人吆喝了一聲,驢車就緩緩而行了。
車子裡多了沉默寡言的林微,氣氛有些微妙。沒過多久,梁蕪茵就開口問坐在車子上的那些女人生活方麵的問題。彆人見她問這,心裡頓起警惕。
梁蕪茵的同事見狀,趕緊解釋了一句,報了記者的身份,順便又說了句她們從哪裡來的。
“你們是首都來的?”
“首都大不大?”
“**真有**的畫像嗎?”
“首都人人都有自行車嗎?”
……
一聽梁蕪茵她們是從首都來的,車上的女人孩子頓時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問著各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