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收發室出來,林微徑直回了宿舍。
隻是到了宿舍門口的時候,準備推門的手怎麼都無法做出下一步動作。
並不是她身體出了毛病,而是宿舍裡正在熱火朝天的談論著什麼,正好,那討論的主題就是她。
宿舍門隔音效果不是那麼好,即便是她們放低了音量,可偶爾談到興奮之處,也會有那麼點隻言片語特彆清晰地傳出來。像是什麼“人販子”,什麼“徹夜不歸”,什麼“專業第一又怎樣”,什麼“得到老師的器重又怎樣”等等,聯係起來,說的要不是她,她都能把頭割下來給她們當球踢。
最後的一些,雖然沒有明說,可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猜測她有沒有被糟蹋了而已。
聽了一會兒,林微嗤笑一聲,一把推開宿舍門。
話說,她有沒有被糟蹋,跟她們關係很大嗎?
見林微推門進來,宿舍裡的幾個人驀地一驚,條件反射般地迅速分開。似乎覺得這個動作太過刻意,又立即圍到桌子邊上,其中一個還拿著一個蘋果開始削皮,一邊削皮,一邊說著:“就是幾個蘋果,你們還跟我客氣啥。這樣好了,我撿一個大的,削好皮了咱們分著吃。”
“那多不好意思!”
“是啊是啊,這不是你家裡人給你寄的麼?給我們吃了,你吃啥?”
“這有啥?我家裡有兩棵蘋果樹呢!今年結得多!”
“那謝謝啊。”
有了一個突破點,幾個人也不再像剛才她推門而入的時候那麼心虛。一個個若無其事地附和著開口的王紅霞,似乎剛才在人背後惡意猜測議論的人不是她們。
王園園尤為心虛,眼神遊移不定,根本都不敢往她這個方向看一眼。而王紅霞似乎有點有恃無恐,根本不怕她找事兒的樣子,似乎剛才的猜測不僅僅隻是一個猜測,而是一個已經被她們認定的事實一樣。
林微掃了她們一眼,輕笑一聲,把自己的挎包往床上隨意一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指了指王園園,“你過來。”
語氣正常,絲毫沒有生氣或是其他的什麼情緒。
可就是因為這樣,王園園更不敢過去了,聲音有些驚惶,“我沒做什麼,也沒說什麼的。”
她見過她拿刀子要劃人脖子的樣子!也見過她笑著把鄭甜甜的頭發削去一半,揚長而去的樣子!
鄭甜甜是誰,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鄭甜甜家裡是做什麼的,她哥哥又是做什麼的。鄭甜甜家裡有權有勢的,哥哥又是當官的,可林微就敢當著鄭甜甜她哥的麵兒把人頭發給斷了!
割掉了那一半頭發,鄭甜甜肯定要剪短發。
如果是她,天天看見自己短頭發的樣子,她根本沒臉見人。
這林微,該不會是要對她——
“我說了過來!”
林微皺眉,見她惶惶,聲音裡帶了一點不耐煩,“讓我去請你過來嗎?”
“剛才我真沒說什麼的……”
這話說的就有點想哭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