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問得輕聲慢語,沒有絲毫火氣。
趁著那白色的長毛毯子,整個人無害到了極點。
唐慎喉結動了動,不動聲色地往她身邊靠了靠,這才把口袋裡的一個小布包掏出來,慢吞吞地遞到她麵前,“在這裡。”
感情她對他態度不好,無視他,主要是為了玉葫蘆啊?
他還以為是他毫無道理地打了袁飛,又以為倆人有什麼,她才不理他的!
要是早知道——
要是早知道,他也不敢見了麵就把這事兒說出來。
唐慎提起來的氣兒又散開。
當初她送他玉葫蘆的時候,他保證的很好。
可沒做到,那就是沒做到,這也算是不負責任的一種,沒有鋪墊,他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現在她似乎情緒和緩,說出來應該就沒什麼了吧?
見林微不接,唐慎隻好舉著。
盯著那個小布包好一會兒,林微才抱著毯子坐起來,下巴點了點毛毯,示意他放上麵。
“怎麼不見你戴著?”
唐慎把東西放下,聲音裡帶著一點壓抑和沮喪:“臟了。”
當時看見這玉葫蘆從梁蕪茵脖子裡麵拽出來的時候,他內心暴怒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強大的自製力,早就一槍把她給崩了。
用彆人的錯誤毀了自己一生,是最愚蠢的做法!
他唐慎從來不做傷敵一千自毀八百的事兒!
如今是沒時間收拾她,等他從未來嶽父母家回來——
唐慎冷笑一聲,那就讓她唱戲唱個夠!
不過在此之前,那份大禮希望她能接得住!
“臟了?”林微瞥了那玉葫蘆一眼,輕笑道,“洗洗不就成了?”
洗洗?
真要是洗洗就可以,他也不會放在口袋裡了。隻要他一安靜下來,那個動作就來回回放,一想起來這個,他就覺得膈應,實在沒勇氣把這個玉葫蘆再戴回去。
反正早晚要說,唐慎便將自己喝完酒回家,想要洗了澡來看她講起,一直到玉葫蘆找回為止,詳詳細細,毫無遺漏地講給林微聽。
講完,看著她,一臉的誠懇。
“事情就是這樣,我認挨任罰。”
他這樣,她反而說不出什麼責怪的話了。隻不過想到梁蕪茵,林微還是冷笑一聲,“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件事兒。那天下午快天黑的時候梁蕪茵過來找李東升,倆人在巷子口說話,正好被我遇見。梁蕪茵脖子裡,恰好就戴著我送你的玉葫蘆。”
大冬天的,哪個人不是想把脖子捂得結結實實的?
可人家梁蕪茵不啊,就那麼露著脖子跟人說話。
現在想想,人家什麼意思,什麼意圖,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唐慎一聽,臉都黑得滴出來墨汁了。
“怎麼?不信?”
林微見狀,找了舒服的姿勢坐著,“說實話,我真的很想知道,她為什麼對你那麼執著?”
這梁蕪茵在唐家也生活了幾年,倆人真要有什麼,也早該修成正果了。
當然,這裡麵說不定還有點彆的事兒阻撓了兩人,或者有什麼意外,所以兩人因愛生恨?
唐慎觀察能力一流,看林微那樣子,雖然不知道她具體想的是什麼,但也知道絕不是什麼好事兒,不由皺眉道,“你彆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