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林果,孫芳突然一凜,她讓林果去找人,林果找的肯定是林誌遠和林澤,這倆人都去打野豬去了,要找他們不上山不行吧?
萬一遇到危險——
呸呸呸!
孫芳覺得不能再想下去,繼續想下去,她恐怕得被自己嚇死。趕緊跟林微程曼說了這事兒,就見程曼往外跑。
“我是不是——”
孫芳說了幾個字兒,突然停住,眼裡有些恐懼。
“不是不是!孫姐你想哪裡去了?我們這邊的小孩子,也不是沒見過打野豬。一般來說,大人是不讓小孩子去圍觀的,就是怕小孩子太淘氣,湊上去或者不在指定的位置站著。”
林微笑笑,拍了拍她,解釋道:“我們這邊打野豬,一般都不會讓野豬往村子裡跑,也就是說最後一道屏障在山腳。那幾年困難的時候,村子裡打野豬出過事兒,所以到了現在,每次打野豬,山腳下的小道上都會有人守著,孩子老人幾乎是不讓上山的。”
“我看呐,果兒現在沒回來,估計是在那兒等著我爸和我哥出來。”
“那你媽好像很——”孫芳頓了頓,看了一眼程曼的背影,收回視線,“很擔心。”
她不會看錯,程曼那麼著急忙慌的出門,一定是擔心果兒的安全。
“我媽就是這個性子,隻要是碰上我們兄妹的事兒,就容易亂。”林微說著,把手裡的魚扔在壓水井旁邊土窯燒製的黑紅色的盆子裡,“咱們彆管他們了,先做飯吧。”
既然孫姐醒來一段時間,那群人又在門口理論要進去,那說明之前他們彆說棚屋了,就連院子都沒能踏足進去。
這樣就好了很多,最起碼等她回來,事情能有不同的結局方法。
她倒是不怕被他們拉走,就是擔心在拉走期間,把布料弄臟了,造成一定損失。
回來之前,她曾特意去了一趟首都飯店,找到洪娟,讓她幫忙給e國人留個言,說是找他有事,約在周末晚八點見麵。
這個時候沒有手機可以隨時聯絡,所以她連著去了好幾周首都飯店。最後終於等到,並做了口頭上的約定,在同等條件下,東西會優先提供給他。
而在鎮長去市裡之前,她又似是而非地提了一嘴,大致可以理解為,她說的追加五百塊錢,是幫朋友完成這筆訂單所賺的錢。意思很明確,如果不能完成這筆訂單,那說明後續五百塊,可能就沒辦法追加了。
為了發展經濟,為了更進一步,她相信鎮長和工交辦的人會把她的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即便是布料被拉走,最終也會還回來。
至於說他們把布料拉走自己籌集資金,或者用於生產,可能性不大。
第一,改革開放的浪潮已經開始,因為已經明確了要發展經濟,各地都在發愁該怎麼響應上麵的號召。她的做法,無異於在他們瞌睡的時候,積極地送上了一個枕頭。
而且現在他們無法定性她是否在這項政策中,有什麼違法的地方。
第二,這次回來,給她拉貨的人,讓他們輕易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各項問題都考慮權衡下來,等她出資辦廠相對更為穩妥。
她相信那群人不笨,會做出更有利的選擇。
至於舉報她的那兩個人,目前她並沒有什麼頭緒。她沒重生回來之前,是屬於那種囂張跋扈不管不顧的性子,暗地裡明麵上得罪了什麼人,也是正常。